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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脸吐着舌头嘶嘶时,巫湫潼撚了块蜜饯丢他嘴里,江绎如获至宝嚼了半天才压下些许苦味。
江玄晖在这里看小两口的把戏,尤其是看见江绎这个压不住的火爆脾气居然乖得跟猫似的,不由嗤笑几声。
但他今天的目的可不只是为了来看江绎的笑话,而是为了喂药这人。
“巫将军,在下有要事相商。”江玄晖敛容肃立,躬身一拜,开门见山,“刚刚我进了趟皇城,官家应当不久后就会派人送来让你去雍州寻药的口谕。”
此事这两兄弟都和他提过,尤其是江绎,仗着这伤每日都要提醒一遍让他不要忘恩负义。他把手上最后一块蜜饯喂完,粗暴地给江绎擦了擦嘴,“我知道了。”
“那便好。”江玄晖已经将巫湫潼视为未来可以合作的盟友,自然要拿出诚意,身后的人也端着一盘金子,“我母亲,是敬州周氏嫡女,外祖在二十年前举家迁往雍州。”
“我也没什麽好送的,就只能给钱了。”
巫湫潼呼吸一滞,这两个金疙瘩真是心有灵犀,连装金子的盘子都是一模一样。
“快接啊,天上掉馅饼把你砸晕了不成?”江绎胳膊肘朝外拐,伸手拽了拽巫湫潼的手,“江奎卡你脖子的不就只有军饷了吗?那点子东西比起我们能给你的,什麽都不算。”
若是没了军饷的掣肘,他在江奎面前的底气更足,但一直平衡的微妙局面将会彻底打破。
江绎听着,砸吧砸吧嘴,还是满嘴腥苦,便伸手掏过巫湫潼的荷包,再摸了把蜜饯含在嘴里。
“江绎可能已经跟你提过了,但没和我商量肯定是模糊了尺度。”江玄晖笃定道,“我们需要周家身后,有夔州的影子。若是将军答应,倾斜雍王府的资源,周家可以分一成给夔州巫氏。”
真是诱人的条件,巫湫潼想,雍王府这两兄弟太懂他的尴尬处境,他缺钱,非常缺钱。
“世子慷慨。”
江玄晖松了口气,和巫湫潼合作一日,三十万巫家军就是雍王府一日的依仗。
我警告你,别做白眼狼
官家的口谕过了两个时辰才至,给护国横威将军的口谕,却是直接送到了雍王府。
“靖安久伤不愈,令护国横威将军即刻前往雍州寻药。”
“臣定当竭力。”
面前的少年将军行礼间颇有世家子风範,让人挑不出错,不得不感叹夔州巫氏嘉言懿行之风。
送走冯广梁后,巫湫潼又端起了新的一碗药,试过温度后再伺候刁蛮的小郎君。
“又来?”江绎觉得自己嘴里的腥苦尚徘徊未散去,新的一剂药又来了,现在这巫湫潼就像端着碗来索命的牛头马面。
“今天的第二服。”巫湫潼搅弄着黑糊糊的汤药递到江绎面前。
江绎也不想再折腾巫湫潼,接过碗一饮而尽,苦得他脸皱成一团。
“巫横威,你能抽一些巫家军留在周家。”巫湫潼没给他蜜饯,江绎等着苦味过了,才腾出舌头说话,“我可以额外给你些钱。”
江奎不允许周氏养私军,周氏已经当了二十多年无主的肥肉,如今必须寻求庇护。
“嗯。”巫湫潼结果只剩个黑底的碗,“不用给钱。”
雍王府已经给的够多了,他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你答应了?”江绎已经準备好大段说词,听见巫湫潼直接答应,瞪圆了眼睛。
“周家一成的资源,拿钱办事,这点规矩我还是知道的。”那一成可以让巫家军衣食无忧,再也不必担心掺了沙的粮草,漏风的棉衣和一击即碎的甲胄,仅仅这样就足够巫家军好好保护这根金大腿了。
“唔。”陡然和巫湫潼变为合作关系,江绎还有些不习惯,想起刚刚传到府上的口谕,他道,“你多久走?”
“明日。”本来前些日子就应该回含山关,可惜他演得太过给了江绎这麽一脚,让江奎名正言顺地把留他在京都。
江奎不知忌惮巫家军多少年,当年太过自负所思过深,留下巫湫潼这个祸根,如今那只乳虎在边境风霜中已经成长为不容小觑的百兽之王。
他从前因巫氏功高震主能够设计灭其满门,如今一有机会就想故技重施,将这支虎狼之师变为无主之物,最后一口吞下。
“再过几日终于可以下床了。”榻上躺着的人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靠在软枕上唉声叹气,“再躺我就要长草了。”
就是因为巫湫潼差点要他半条命的一脚,他躺在榻上没法部署雍州事宜。回头看了眼巫湫潼,江绎满肚子火又升起来。
“你说你,作戏就作戏,为什麽那麽较真,非要踢断我的骨头。”江绎一逮着机会就要哀嚎一番,“现在好了吧,那位故意恶心我们,你昧着良心侍疾,我忍着恶心喝药,两败俱伤,现在想想你又何必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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