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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时候那麽黏表哥了?”他们舅舅膝下只有一独子,名周珩,字不凝,比江玄晖小了一岁。
江绎咳了两声清清喉咙,掐着嗓音开口:“不凝啓信……呕!”
“闭嘴!谁黏那小子?”江玄晖停笔,屈起食指狠敲他一记,“你要是真蠢就不要来碍我的眼。”
江绎气得差点抡拳头,但苦于打不过江玄晖,只能摸摸自己被敲疼的脑袋磨牙,“那你说,我倒想看看你有多聪明。”
“我说可以,可剩下的信你要帮我写。”江玄晖眼珠子骨碌一转,算盘都要蹦到江绎脸上了。
“写就写。”江绎撇嘴。不就是几封信,他又不是不会写,他的字可比江玄晖写得好。
江玄晖得逞后笑止都止不住,将手旁的玉盒打开,挑出一些粉末倒进茶水中,摇匀之后抹在了一张干净的纸上。
没见什麽动静,江绎刚刚準备开口嘲讽,就见那纸面骤然显出蓝色字迹,江玄晖再拿到火苗上方炙烤,那字迹逐渐消失。
江绎没来得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让江玄晖痛快痛快,就拔腿朝自己的院子跑去。
“江绎,你给我站住!”
“你小子想赖账?!”
江玄晖的怒嚎从身后传来,江绎已无暇顾及。
回房找到白纸,江绎点燃烛台,烤了不知多久也不见有什麽变化,但他绝不相信顾闻酒是给他一张白纸戏弄他。
想起江玄晖用药水涂过,江绎拿起那枚玉章,终于在一面的角落看见一只龙爪下,踩的是一朵芍药花。
芍药承春宠⑴,雍王府的承春园为京都一绝,连皇城都没有这般风景,雍王府行事低调,极少设宴,只有少数贵族和江绎几位好友看过那承春园的姹紫嫣红。
顾闻酒就是其中一位。
江绎招呼仆从去寻臼杵送到承春园,自己拿着纸飞奔回去,话不多说当着江玄晖的面把他的心头爱给糟蹋了。
江玄晖看见他好好将养的娇花被捣得稀碎,只觉得心如刀绞,“江绎!你知不知道这花有多贵!”
江绎根本不理会他,蘸着花汁涂在那张白纸上,蓝色的图样慢慢显现,等到完全清晰,兄弟二人都屏住呼吸对视一眼。
口是心非,某人就是乐在其中
那是一张图纸,上面画着前所未有的战车,背面是一些详释,可攻城,可投火,发弩射程可达一千五百步。
此物名为,天机弩。
在乱世是万金难求的宝贝。
别人不说,巫湫潼绝对不能拒绝这架战车,他也有了和巫湫潼叫板的筹码。
顾闻酒啊顾闻酒,可真是他义结金兰的义父义母兄弟,知道瞌睡来了送枕头。
“你哪来的?”江玄晖看着这张堪称无价之宝的图纸,再看看傻模傻样的江绎,只觉得更加头晕目眩。
“珺清给我冠礼的提前贺礼。”江绎也风中淩乱了,早知道顾闻酒有这本事,他绝对会用尽全力拦住不让他走。
“顾闻酒人呢?”
“走了……”江绎知道自己办了蠢事,声音越来越小。
看他那副缩着脑袋害怕被打的怂样,江玄晖恨不得如他所愿给他两拳,“去哪了?”
“就走了啊。”顾闻酒是出门游历,在京都待了那麽多年自然要离开了,况且几天前他就告别,现在都不知道到了何处。
“你是癞蛤蟆吗戳一下动一下?”江玄晖擡手给了他一下,“非要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能不能说完?”
“他只是来京都游历,和我兴趣相投就经常一起,我也没问过他是哪州的,只知道在东北……”
“你怎麽不把自己蠢死?不了解清楚就敢跟人结拜。”江玄晖恨不得撬开他脑子看看怎麽长的,他也见过顾闻酒,看起来文文弱弱,没想到本事这麽大。
一想到这麽个重要的人才在身边都没抓住,江玄晖呕得想死。
“这个东西需要立刻送回雍州,让舅舅找人準备,先造出来。”江玄晖起笔让周珩立刻秘密前往京都,亲手送到他才放心,“长点心吧,好好找找顾闻酒。”
天下是必定会乱的,到时候这战车就是他们的筹码。
没等下一只白鸽飞出去,就有一只鹰在雍王府上空盘旋,像是确定了之后俯沖下来,最后减速停在了二人面前。
江绎不知道这只鹰的主人是谁,只看见它脚上绑着一个竹筒,他取下打开拿出密信,让仆从取一些生肉喂鹰。
【已至周府勿念,和周郎君商议后,决定扑杀吴、魏二府,断其后路】
还有一行小字。
【此鹰名玄羽,我亲手熬成,若有消息让它代为传递,若无消息,它会自己外出捕食,性情温顺,不会伤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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