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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会说话。”江绎没料到浣月如此实心眼,“听表姐说你会认字,既然如此,就免了奴籍,跟着她做事吧。”
周翊甯提过一嘴,说浣月心思灵巧,忠心耿耿,夸得倒不少。
“多谢王爷。”
待浣月走后,江绎身子微微后撤,折澜立刻上前两步躬身。
“巫横威还在城门那?你找个人去告诉他立刻封城。”
瓮中捉鼈是江绎的拿手好戏,俗话说天高皇帝远,不论江奎因何放他回雍州,如今江玄羿怀中抱着富甲天下的舅家,背靠巫湫潼这棵大树,只需要封锁消息先斩后奏,待吴如诲人头落地,江奎后知后觉也无可奈何。
我予你知州一位,敢不敢坐
七月初九, 雍王江绎下令封城,整个雍州只进不出。
百姓哀声载道,私底下不知道把这位行事乖张的雍王翻来覆去骂了多少遍, 可惜那流言如雪花纷纷飞进雍王府, 江绎就像是听不见,一意孤行。
这消息往外传播, 没人想要被留在雍州, 就连行商碰见了雍州也是绕道走,城门内无数人站在交戟之外, 讲理,哀求,唾骂, 也迈不出城门一步;城外却是人影寥落, 只有几只不知从何而来的鸟雀在紧闭的城门前叽叽喳喳。
沿途之上, 风雨交加, 道路泥泞, 有一架牛车正紧赶慢赶地朝前方赶去。
孟亦楼带着盘缠, 一路风尘仆仆,羽扇纶巾, 儒生打扮, 称不上丰神俊朗,却也温文儒雅。
“还真封城了。”他眼前是高耸的城墙, 隔着厚重的建筑, 甚至能听见城中百姓的义愤填膺之言。
这一路从京都来,江绎这一手传得开, 瞬间打碎诸如死了爹娘变模样的谣言,全天下都知道雍王还是那个雍王, 本就行事不计后果,如今又多了个宠着他的巫湫潼,更是无法无天,一州主城说封就封,完全不管民生死活。
可孟亦楼并非随大流的愚人,自从叔父为他择定辅佐之人后,他再未轻视过这位所谓伤仲永的雍王。
只是那封城理由太过牵强,行事太过乖张,不知江绎真实用意。
官差在门口坐了不知多少时辰,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瞧见个人影浑身一震,这还是换班后见到的头个人。
“王爷下令封城,入城者需有凭证。”
“在下京都孟亦楼,叔父是当朝丞相孟朝云,此次循叔父之命,前来雍州寻王爷,有要事相禀。”孟亦楼将身份凭证与孟朝云的令牌一并递给检查的官差。
一个金光闪闪的孟字刻在纯金雕花牌上,孟朝云是谁天下无人不知,这位可是孟朝云的侄儿,自然不可慢待。
“郎君稍等片刻,小人即刻去报信。”城门打开,孟亦楼和他那牛车被迎进城门,撞见怒目圆睁的一衆百姓,拱了拱手,便找处空地大咧咧坐下,与护卫天南地北地攀谈起来。
雍王府中,江绎正在準备过几日登门斩杀吴如诲的诸多事宜,孟亦楼的信物呈上来时他毫无準备,颦眉捏起那块金牌,纯金雕刻了孟朝云的私印,这天下怕是没人敢冒孟朝云的名号,这信物的确为真。
“孟亦楼?”江绎抚弄金牌上的精致纹路,想起孟朝云,却怎麽也回忆不起孟亦楼的脸,低声喃喃,”孟朝云的兄子,年幼失怙,母亲改嫁,由孟朝云躬亲抚养,算他半子。”
“只是孟亦楼来雍州作甚?”
“看看不就知道了。”巫湫潼从江绎手中拿过那枚令牌,伸出食指在正面摩挲,像是在寻什麽特异之处。
“你做什麽?”江绎没看懂他这动作,但很快也明白孟朝云的令牌怕是另有玄机。
果不其然,巫湫潼摸到一处不明显的凸起用力一按,令牌正下方弹出一张卷起的纸,他抽出展开,直接递给江绎。
“从前见过孟相这令牌。”巫湫潼注意到江绎探究的目光,却只是草草掩过没有深说,“你看看他要告诉你什麽。”
江绎神情错愕,他的确没想到一块小小令牌有如此巧思,若是巫湫潼不在,他定是会把这东西漏过。
纸条上就寥寥数语,孟朝云的字龙飞凤舞。
【我与江耒相识多年,雍王府雄心壮志不可无能人辅佐,我侄亦楼无大才,却总能帮上你些】
落款,孟朝云。
“叫个人把孟亦楼领到雍王府。”江绎顿了顿,想着孟亦楼的特殊身份,担心慢待人才,便叫站在门口的折澜,“折澜,你亲自去一趟。”
他如今无人能用正是头疼,有人白白送上门怎能轻易放过?
“你怎麽看?”巫湫潼问道,替江绎续上茶水,又用指尖在杯壁试了试温度,觉得合适才推到那人面前,说出来的话却是意味不明,“孟相和雍王府原来是旧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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