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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玉恐慌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擡头看着薛闫,他怎麽会知道?

“苗从珏不过只是一粒沙罢了,在那些人眼里连草芥都算不上。

我叫薛闫,在刑部权尚书张至祐手下做事,此次是权尚书调查此事。

你官人杀了大王,这是夷三族的死罪,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逃不了干系。”

“说吧,到时候保你二人一命,再简单不过了。”薛闫已经知道孟繁玉会怎麽选择,“你那麽聪明,看到什麽,听到什麽,说出来就能活命。”

“你真的能做主?”孟繁玉警惕地后退几步,斜眼看着他。

薛闫甩了甩手中的符节。

孟繁玉深吸口气,选择妥协。

“我家中也就这样,买不起女使仆从,事事亲为,有一日官人邀客人回家吃酒,以为我睡了,不巧让我听见他效忠的不是定州,而是崇州,那位友人是崇州知州姜浙淮嫡亲兄弟手下的管事,我猜的。”孟繁玉哽哽咽咽,说话逻辑不顺但勉强能够理解,薛闫落定心中猜测也不多留,放下一个荷包。

“日后孤儿寡母难过活,你好自为之,这是证人画的你官人的像,你留着吧。”薛闫说完就离开了,没叫任何人发现。

孟繁玉迈着软成一摊泥的脚颤颤巍巍走过去,只敢拿起那个荷包打开,里面竟是满满一包金裸子,不禁失声痛哭。

而那副画像是被遗忘在旁,无人问津。

薛闫揣着如此重要的消息,立刻按照张至祐的意思返回京都,却在途中遭遇刺杀,重伤濒死。

待他终于回到京都,跪在皇城前请见,只觉捡回条命,劫后余生。

“薛左曹,你跪在这做什麽。”

薛闫已经跪了一夜,还没听见召令几乎心死,回过头却看见刚刚下马车的岳择端。

“参见岳相。”昨夜已经开始有了雨,一直到早不见停,雨势反而越来越大,薛闫已经浑身湿透。

“给薛左曹一把伞。”岳择端回头吩咐到,一个内侍匆忙回了马车拿出一把新伞撑开递给薛闫,“就算官家见你,你这样也是殿前失仪啊。”

“有什麽话,本相替你带到。”他像是看出了薛闫的顾虑,蹲下身跟他平视,“你可以相信我,是我说服官家择了张权尚书,给了他报仇雪恨的机会。”

薛闫错愕擡头,却恍惚间只看见了他漂亮的眉眼,像是被蜂子叮了一口般低下头去,“下官是为禀告官家,刺杀三大王的匈奴是定州人氏苗从珏假扮,他是崇州姜氏的人。”

“还真是精彩。”三言两语间,江蓬命丧崇州,“秋日天寒,我让人先送薛左曹回去,左曹的话,本相一定带到。”

他入宫门前的粲然一笑直接印在了薛闫心里,内侍替他撑伞,“请吧,薛左曹,奴送您回府。”

而岳择端那魅惑人心的笑容在迈进皇城的那一刻就瞬间消失,见到了江奎,他便把薛闫所说的事和盘托出。

“……正是如此。”

“真是胆大包天!”江奎暴怒。

夺嫡他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小打小闹也就算了,没想到这群儿子心思不小,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敢开始手足相残。

“姜氏,真是好样的,那姜浙淮跳得那麽高,朕还以为他伤得多重,原来是贼喊捉贼,玩了一出苦肉计。”

“瞒天过海,还真以为自己是什麽人物。”

江奎直接派人搜查淑妃的永仪阁,淑妃姜池韫免冠徒跣跪在福宁殿外,声声凄厉,换不回帝王半点回眸。

果不其然在淑妃妆匣中,发现了和姜氏互通消息的密函,这是江奎意料之中的。

冯广梁又拿出一封信,“官家,这是淑妃娘子宫娥的私藏,想求一条活路。”

若是平常事冯广梁知道该怎麽处理,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江奎翻开那封密函。

他看了后脸色愈发青白,甚至沖出福宁殿给了姜池韫一个狠狠的巴掌,“你这个毒妇!”

她竟然动了那麽狠毒的心思。

江蓬暂且不说,他的景鸿,他力排衆议六岁就封为太子的长子,他最宠爱的儿子,不幸早夭是他一生之痛,这个毒妇居然暗地诅咒他。

“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囚于永仪阁永世不得出!”

姜池韫瘫然跪坐,知道江奎发现了什麽事,一时间竟然发癫狂笑。

“给朕拖走!”

“让江珞好好待在他府里反省,什麽时候知道错了,什麽时候再受罚。崇州知州的位置,姜氏也别坐了,先好好学学为人臣的本分。”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江奎余怒未消,“彻查,与此事有关者处极刑。”

“干爹,那个小宫娥怎麽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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