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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听说了。”肖赤昱想起心仪的小娘子脸上生出红云,“我没想到公主居然倾心于我,可能是傻人有傻福吧。”
“还傻人有傻福!”江绎笑着拍了他一记,“我就等着吃你的喜酒了。”
“你别洗涮我了,这次我来是为传官家口谕。”肖赤昱没注意此话一出,江绎的笑意就减免大半僵在脸上,自顾自地说道,“官家给我说了很多,阿绎,官家真的很好,定是你误会了他。”
肖赤昱不知道雍王府和皇室的恩怨,当年江奎一手缔造海晏河清的明清盛世,他尤为崇敬江奎,即使如今江奎昏庸了,他也不改初心。
他一向知道肖赤昱单纯,没想到如此容易被说服煽动,也想听他是怎麽被江奎洗脑的,就没打断。
“山州和京都接壤的百姓民不聊生,古将军的士兵也折损颇多,莫文禄穷兇极恶,元州被匈奴紧盯,抽不出兵力,官家就想调巫家军去山州,定能——”
“让巫横威跋涉万里去平反?肖赤昱,他江奎脑子有问题,你脑子也有问题吗?”江绎听不下去直接打断,“古哲汕的兵是兵,巫横威的兵就不是了吗?他们是刀枪不入还是铜墙铁壁,他们也会伤也会死。”
“还有误会,什麽误会?”听着这个江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就略略拔高,虽然他的确未曾告诉肖赤昱这些,但被好友如此质疑也不免心寒,“你的父亲没有被江奎下毒痛不欲生,你的母亲没有被逼得喝下毒药,你的哥哥没有死在荒郊野岭被一口黑棺拉回来。”
江绎揪住肖赤昱的衣襟,几乎将他提起来,此刻他目眦欲裂,像是要活吞了面前人。
“你不是我,所以你根本理解不了。”他一松手,肖赤昱没站稳,狼狈地倒在地上。
“江绎!”肖赤昱吃了一嘴沙土,猛烈咳嗽,几乎要将肺咳出来,这是江绎第一次和他红眼,“官家虽然有过,但对你不算苛待,王妃的毒并非官家所下,世子是自愿出京,不是因为官家!你不能被仇恨蒙蔽双眼,将一切怪在他头上。”
“你真是读书读傻了!”江绎一拳挥上去,将刚刚支撑起身子的肖赤昱又打倒在地,肖赤昱的护卫亮剑,却被巫湫潼拦下。
巫湫潼淩云横对,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
“雍王府历六代,六任雍王,无一不被喂下毒药困死京都。”
“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肖赤昱不明就里,只顾着梗脖子反驳。
“放屁!”江绎怒喝一声打断,“那是他们选的吗?那是他们自己愿意选的吗?要是你,你愿意活在铡刀之下?!”
“雍州地广人稀,背靠衢州,地産丰富,堪称枢纽,他们没胆子要,也不许我们要!”
“江奎对我好?不就是因为我长得像那早死的景鸿,他假惺惺对我好弥补他泛滥的舐犊之情,他捧杀我,养废我,一边在天下人面前偏宠我,一边禁锢侮辱我的父亲。”
“现在你告诉我,他对我不算苛待?”
“你真以为他是刚刚上位的贤君明主,他早就被皇权蒙了眼,你若知道他做了那些事,也不会跑来犯蠢了!”
江绎气得剧烈呼吸,他几乎控制不住一脚踹上去的沖动,隔了许久才克制下来。
割袍断义,拳打亲哥
“滚回京都好好做你的副都指挥使, 和你的昭福郎情妾意,那麽喜欢江奎你就去认他作爹吧。”江绎转身夺过巫湫潼的重剑,割裂了衣袍, “江奎此人, 本王必杀之,若是肖指挥使仍执迷不悟, 就莫要怪本王不念少时情分了。”
那断掉的一截布染上了淩云刃上的残血, 像一团废料般被丢在了肖赤昱面前。
“今日本王与你,割袍断义, 恩断义绝。”虽是刻意僞装不得已而为之,江绎眼中还是浮现一抹痛色。
今日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肖赤昱走到这一步。
可是他不能将肖赤昱牵扯进来, 这个傻子, 最好就是跟他断干净联系, 平平安安一辈子。
“回去告诉江奎, 本王身体不适, 耐不住车马劳顿, 就不去京都了,巫家军也抽不开身。”江绎拖着巫湫潼的重剑, 伸手拿起花樱端的茶, 毫不留情泼在地上,将茶杯摔碎, 只留给肖赤昱决绝的背影。
是真是假, 无论原因如何,义结金兰的兄弟从此背道而驰。
很快, 肖赤昱被泪糊了眼,连那人的背影都看不清, 只知道他越走越远。
“一朝龙在天,凡土脚下泥。”许是听见了他压制不住的哭声,江绎嘲讽的声音传来,“新的官服很是合身,别让雍州的土髒了副使的新鞋。”
在京都时巫湫潼就看不上江绎那群狐朋狗友,更莫说肖赤昱还犯蠢惹恼江绎,自然是不给他脸面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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