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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本以为要花一番才能拿到的机会,看个梅花就飞到了自己手里。
想起被自己烧成灰的书信,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拳攥紧。
恩人还活着,她不能拖了后腿。
这边岳择端得了命,心里藏着事等不及,什麽东西都没收拾就只身赶往崇州。
他从没去过北三州,凭着一肚子气直接到了崇城,甩下身份凭证就让人带他去了知州府。
江玄晖和岳择端的暧昧关系无人不知,“大娘子”来访明显是想给个惊喜,自然没有人自讨没趣去支应江玄晖一声。
刚刚踏进府,还没走进江玄晖的房门,岳择端就听见声音。
“这件事万万不能让哥哥知道。”话音刚落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我死不了,西域将乱,我怎麽能丢下崇州去治病,若是几日也就罢了,这要几月如何可行?刚刚才把崇州攥在手里,我要是走了不是拱手让给谷凛那小子?”
对面的人像是劝了什麽,朦朦胧胧听不清楚。
“谁让哥哥知道了我扒了谁的皮!”江玄晖声音冷硬,“行了,把药放在那,我自己知道喝。”
房门被一脚踹开,岳择端沉着脸过来,仆从见状都溜了出去免得引火烧身。
“不让谁知道啊?”岳择端语调冷,眼中却氤氲着滔天怒火。
“谁……哥哥!”江玄晖躺坐在榻上,直接愣住了,没想到心上人从京都飞到了面前,“你怎麽来崇州了?”
定是江绎那小子!在夔州也不安安生生,非要给他一棒。
“喝药。”岳择端端起药碗,用汤匙搅和两下。那药刚刚出炉,隔着瓷碗都烫得惊人,可岳择端手都没有动,紧紧捏住滚烫的碗壁。
“哥哥,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知道我自己不会有事,你别……”生气。
见岳择端沉着脸,江玄晖彻底慌了,抓住那人的手臂收得越来越紧。
“别说话了。”岳择端的语气加重,一勺药抵在了江玄晖的唇边,“喝。”
江玄晖哪敢不喝,立刻喝下去,那药苦得他皱起眉头,但很快他就强撑着平複表情,讨好地捏住了岳择端的袖子,“哥哥,我喝了。”
“江望,这很烫。”
江玄晖听了夺过碗三两下喝完,苦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没来得及抱怨苦就拉住岳择端的手,看他被烫得通红的指尖,心疼地吹着气。
“哥哥,对不起,我以后都会乖乖喝药的。”江玄晖和江绎果然一母同胞,连怕苦也是一模一样。
“张嘴。”岳择端随身荷包里面备着糖,拿出一颗喂到江玄晖嘴里。
“好甜。”江玄晖眯起眼睛,嘴里黏黏糊糊胡乱说着话,一字一句都像黏了糖,好听的话不要钱般飞出来。
等他松口气準备要下一颗时,却毫无征兆地被人抓住衣襟提起来。
“江望,你要为了你雍王府尽忠尽孝我不拦你。”岳择端本来想给他一拳,可江玄晖病中模样实在可怜,他便咬紧了牙放下手,“你的命是我的!”
“你想像从前一般放弃我?”江玄晖赴死一事是岳择端这辈子也跨不过的坎,二人年少相识,心意互通,情意正浓时江玄晖在情与孝中选择后者,他不怪他,好不容易破镜重圆却分居两地,这倒也罢,但如今甚至江玄晖还要瞒着他再去赴死。
“我警告你,若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带回去关在岳府,你这辈子也别想出来!”
这时梅鹤云推门而入。
“扎针了,扎针了……对不起我什麽都没看见!”
也不怪梅鹤云大惊小怪,岳择端此时此刻发了狠将人压在身下,长发垂下遮住了紧紧揪住衣襟的手,这二人姿势着实暧昧。
“梅师。”江玄晖唤了句,又可怜巴巴看着岳择端,“哥哥,我好好扎针吃药,绝不任性,你别生气了。”
岳择端冷着脸松开他,给梅鹤云腾开位置。
梅鹤云只觉得一股冷意萦绕着他,身侧的冷美人不用多说便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岳择端,幸好技艺过关,针针下扎没有手抖。
江玄晖被扎得跟刺猬一样,硬是一声没吭,岳择端看着那针尖渐渐溢出黑血,只觉得哽住说不出话。
“好了,稳住了。”梅鹤云把针收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打扰你们夫妻团圆了。”
“梅师!”岳择端拽住梅鹤云的手腕把人拦住,“敢问梅师,此毒可解?”
“我只能暂时稳住,至于解毒,我会想办法的,岳相不必太过忧心,知州暂时性命无虞。”
“多谢梅师。”
梅鹤云走后,岳择端还是站在原地失魂落魄,江玄晖唤了两声见那人还没转身,忍着气血亏空的虚浮下榻去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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