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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巫异在勉州忙着打仗,一时半会是回不来。”其中的事周珩也不清楚,不敢妄言。
“无妨。”孟朝云也不急,为了快点与这帮子人打成一片他準备了不少时间,“我想到周府见一见你父亲,我虽退了下来,可手上捏着不少东西,你父亲应当感兴趣。”
“不知你父亲何时有空。”
“什麽时候都有!”周珩一听到有钱赚两眼放光,他现在被政事绊住脚,他爹老当益壮,姐夫也空閑着,这钱想怎麽赚就怎麽赚。
一开始他还担心孟朝云不好相与,果真是传言不可信,能养出孟亦楼那种单纯傻蛋的,能是什麽大恶人。
奸相,小人通通都是屁话,这孟亦楼就是金光闪闪的财神爷。
“如此甚好。”孟朝云满意颔首。
此刻千里之遥的充州,正经历着史无前例的浩劫。
西域王庭的四王子塔玛甘,率领一万胡人并勉州队伍,在深夜準备游到对岸,对充州发起进攻。
如今不过二月,雪都没化多久,那水冰得浸骨头,岸边塔上的充州哨兵在无月夜看不清水里有什麽,自然不知敌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步步逼近。
“那勉州也没什麽好怕的。”王武拿着刀,和十米之外一样站岗的袍泽閑聊,“真不知道知州干嘛听命于雍王,那麽冷的天他们难不成游过来,白白让兄弟们冻着。”
“就是。”张柳觉得嘴有些痒,随手从杂草丛中掐了根草含在嘴里,说话含糊不清,“那巫将军也听这草包的,他肚子里没有半点货,能说出个什麽名堂。”
“谁叫人家会投胎呢。”王武讽刺道,他素来看不上如江绎这般华而不实的小白脸。
谁料他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就被一只潮湿冰冷的手拽下了岸,他拼命挣扎慌乱间看清了眼前人明显是异族长相的脸。
“你小子,都叫你不要站那麽近,滑下去了吧。”张柳还没感受到危机,想着过去拉一把,刚朝岸边迈近了些,一道寒光劈中他的脚腕,剧痛袭来,他瞬间落入水中,被冰冷的水劫掠呼吸。
他看不清,就和眼前人扭打起来,水波翻腾,越来越多士兵落水。
虽在水边,可凫水并不普及,充州人大多不识水性,落入水中就是基本上就是一个死字。
张柳脚腕被剌了一条大口,血液流失加速体温失衡,他大口呼吸和对手赤手空拳斗着,呛得胸腔中几乎全是血水。
在最后一刻,他觉得命绝于此,将会死在对手手中时,一把刀飞过来稳稳插入对手后心,给了张柳喘息时间。
他转过头,看见王武的胸前插着一把刀,对着他一笑满口都是血,最后闭上眼睛沉入水中。
张柳一僵,入军三年,他头一次真真实实直面战争的残忍,想着自己也要死了,却奇迹般惶恐感消失,铆足最后一口劲,撕扯着嗓子,“敌袭!敌袭!敌袭!”
听见岸上朝这边来的脚步声,他知道自己的遗愿达成,便闭上眼睛随着身子沉入水中。
敌军已经大举上岸,睡梦之中的充州军才如梦初醒,来不及整装待发,拿起刀便沖了过来。
“王爷,我们不去吗?”巫元丰一夜未睡,听见外面兵荒马乱,不禁暗叹江绎料事如神。
“我仁至义尽。”江绎摇头,他已经提醒到如此地步,没想到充州军只是做些面子功夫,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们带来的巫家军都是常年驻守北方的那批,对胡人知之甚少,既然勉州与胡人勾结,自然少不了军队中混杂异族,他可不愿自己人去送死。
“希望他们经此一役,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好好听我的话。”江绎此举就是为了立威,他没有诏令,也没有接触过充州军,想要他们听话不是什麽易事。
只有惨痛的教训才会让他们明白雍王江绎不是传说中的纨绔草包。
“是。”巫元丰也明白了,出去把蠢蠢欲动的巫家军按下。
“我都说了,他们自己不信。”江绎一听叶崇辽说充州虽有河,但上至官吏,下至百姓都不爱凫水后,立刻想到勉州会用此计,毕竟双方胶着,只能用这种计谋打破僵局。
可惜叶崇辽阳奉阴违,充州军从上到下骂得他江绎狗血淋头,连带着巫湫潼也被骂色令智昏。
“时之命也。”巫湫潼仁义,却没有一颗滥好心。
“我觉得陈鸿雪也不会动作。”巫湫潼又在拿着布擦淩云,外面刀枪碰撞声音刺耳,血腥气一阵比一阵浓烈,“虎翼军本该三年一换首领,因着陈鸿雪忠心耿耿,江奎破格让他带了七年,这些兵是他一手训练出来,他可舍不得不明不白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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