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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陈鸿雪并不认识这人,“石鸣已被生擒,此战大捷,公公可是来问此事?”

但他们也清楚,活捉石鸣这才几个时辰,这消息就是长翅膀也飞不进皇城。

“并非。”内侍只恨自己这麽不争气没有攀上贵人,才得了这个要命的差事,他一咬牙道,“是为田大娘子自缢一事。”

田大娘子自缢!

“什麽?”陈鸿雪眼神涣散。

“请您节哀,田大娘子于皇城自缢,按律不得安葬,官家念及您平乱有功,这才赐了口棺材安置。”

“你说什麽!”陈鸿雪不肯相信,忽然暴起掐住面前人的脖子,“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绞了你的舌头!”

这是什麽话,他娘子的信还在他怀中,那般热切,那般真挚,为何会莫名死在了皇城。

如此不明不白,他还要谢恩不成?

“陈大娘子自缢皇城……按律……本该焚毁尸身,念您……您在勉州戴罪立功,官家……便开恩让风州田氏迎回尸首。”内侍不知哪来的胆子再往陈鸿雪伤口撒盐,他脸色涨得发紫,说话断断续续,江绎怕陈鸿雪真把人掐死,叫了他一声。

“你把他掐死了,有理都变成没理了。”江绎话音刚落,巫湫潼上前一手刀劈在陈鸿雪手臂上,迫使他松开手。

那内侍捡回一条命,趴在地上喘气,露出脖间骇人的掐痕。

江绎道,“还不滚,真想死在这里?”

那内侍才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慌不择路差点撞在门上。

陈鸿雪站在原地满脸阴翳,漫天日光洒在他身上,却暖不了半分。

“你女儿还在呢,别犯傻。”江绎刚劝一句,陈鸿雪便跑了出去,一吹口号后院的马就跑了出来,他翻身上马飞驰而去,不知所蹤。

今日按时间虎翼军也该回京了,他们也该啓程回雍州。

“风州田氏还真是狠。”女儿的命说不要就不要了,就是为了让陈鸿雪与江奎産生罅隙,把虎翼军收入囊中,“你说江奎动没动心思?”

“那田葵就是年轻时候的胡钰容。”武将之间多多少少有结交,巫湫潼从前见过田葵,的确是个美人,“容貌没半点相似,气质却如出一辙,是江奎遇见郑瑗前最喜欢的那一类。”

“他还真是不要脸。”江绎嗤道,“现在石鸣被抓,陈鸿雪也该打道回府班师回朝了。”

的确如此,就算陈鸿雪再痛苦他也是一军将领,没有办法抛下大军,他将石鸣装上囚车安排好人看送,就先行奔回京都。

可马行太快,妻子遗信从胸口滑落,他一拉马缰下马去捡,瞧见那簪花小楷时只觉得双目灼痛,只瞥到末尾四月初九便揣回怀里不忍多看。

一路疾驰,小路的树梢颇多,他被刮伤数道,有几道刮得深了甚至流血不止,但那些刺痛唤不醒陈鸿雪半分理智,他只觉得自己已是行尸走肉。

陈鸿雪从未想过田葵会身死皇城,她那麽爱笑的一个人,若非受了无法容忍的屈辱,怎麽会不等他回来就毅然赴死。

一人一马一残阳。

近五日的疾驰,他换了两匹马,在日落前到了京郊,却遇见了田葵的嫡亲兄长田琢。

“舅兄。”

田琢见陈鸿雪苍白的脸色,便明白田葵自缢一事已被陈鸿雪知晓,想到有朝一日田氏所做之事被戳破后陈鸿雪的报複,他便白了脸色。

“葵娘的尸身被放在冰室,你既回来了,就去看一眼……”田琢还没说完陈鸿雪就越过他。

“在哪。”陈鸿雪终于吐出两个字,连着三日水米未进,他的嗓子干涩得像枯槁的树枝。

“我给你领路。”田琢调转马头与他并驾齐驱。

田葵的棺椁被安置在风州田氏购置的宅院中,陈鸿雪按下马速跟着田琢。

京都人声鼎沸,人人都在议论孟朝云的丑事。

“皇城里头那位德妃娘子,听说生得也是花容月貌,不然也不会被官家瞧中。”贩夫走卒推着牛车满头大汗还不忘嚼舌根。

“有郑娘子漂亮吗?”郑瑗前些年出过一次皇城,不少人都窥见其姿容,这次重花宴更是无数人得以一见。

“谁能跟郑娘子比?”那人往地上啐口唾沫,露出满嘴黄牙,“郑娘子入皇城后,那位德妃娘子可就失了宠,不过那虎翼将军的娘子听说那气质和德妃如出一辙,不然那位新入的娘子十七岁怎麽算得上小,非要嫂子作陪。”

百姓怎麽想得到朝堂运作的波涛诡谲,只看得见眼前旖旎的风花雪月。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继续吹牛就被人一脚踢飞,撞到过路的推车后又重重跌在地上,哀嚎声还没出口就被人踩回了喉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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