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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张脸是假的。”郑瑗将药水倒在江源脸上,另一只手牢牢控住他的脸。
“姐姐!姐姐救我!”江源痛苦地哀嚎着,他毕竟才十五六岁,又被五花大绑着,根本躲不开郑瑗的手。
“你放开他!”
郑瑗被吵得耳朵疼,一巴掌下去止住江源的哀嚎,再毫不留情撚起褶皱撕下那层脸皮。
若非江玄晖给了线索,郑瑗还不能顺藤摸瓜知道胡钰容如此胆大包天。
“你又渴望官家的宠爱,又不肯舍弃与孟相的旧情,到头来弄巧成拙,水中捞月终是一场空。”郑瑗嘲弄道,她最看不上的就是胡钰容既要又要的做派。
“若非你动了杀心,孟相本想要留你一命的。”
这小院破败得与华丽的青鸾阁格格不入,就连糊在窗棂上的纸也破了大半,冷风灌进来不多时就将长明灯吹灭。
“你和孟朝云!”胡钰容尖声叫道,带着她藏不住的不甘,“贱人,你居然敢——”
“别用你那恶心的心思揣摩我。”郑瑗对胡钰容半分看不上眼,“你以为孟相是不知道你当年做了什麽,他只是顾及你们夫妻一场的情分罢了。”
若非胡钰容蓄意一朝有孕,江奎怎麽会稀里糊涂纳她为妃。
“孟相离京前告诉我,若你日后安生度日,便请我在皇城照看你母子一二。”郑瑗掐住江源那张满是液体的脸朝向胡钰容,“你是怎麽对他的,这都比不上你这儿子对吧,孟相不助他你便要孟相的命。”
她幼时家道中落,未入皇城前做了一段时间的采花女,读书识字都是奢望,偏偏遇见了上京赶考的孟朝云,才得以读书认字。
她不知道孟朝云将来会三元连中,孟朝云亦不知她会成为祸国妖妃。
“老师说他的娘子温柔小意,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郑瑗连看都不愿看胡钰容一眼,“可你呢,你真当你这德妃是江奎随便封的?”
德妃不德。
“若非你当年怀了一胎又实在昳丽,江奎绝对不会留下你的性命。”胡钰容运气实在太好,生了这幅冰肌玉骨,又正巧遇上江奎想要起用孟朝云的时候。
江奎要提拔心腹,绝对不可能留一个野心勃勃的在身边虎视眈眈,他要了孟朝云的妻,看孟朝云能不能走他想要的那步棋。
现在看来,孟朝云别无选择,只能稳稳踩在上面。
“官家……对,我要见官家。”胡钰容惊异郑瑗为何会知道这些,但这些不重要,她在郑瑗的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她不能死!
她若死了,郑瑗绝对不会让源哥儿活下来。
“我要见官家。”她字字铿锵,用尽了浑身气力。
“别傻了。”郑瑗像丢破布般丢开江源,走到胡钰容面前,“如果没有官家授意,我敢在皇城绑了你母子?”
“不可能。”胡钰容不傻,她在皇城谨小慎微,江奎没有理由杀她,“你骗我。”
“我可没骗你啊。”郑瑗笑出声来,“风州田氏女死在皇城,她可是做了你当年做过的事,两次事情压过来,现在京都流言纷纷,你和官家的名声孰轻孰重,自然不必言说了。”
更不要说这还是胡钰容为着一己私欲主动放出消息。
胡钰容眼神涣散,郑瑗说得隐晦,她又怎麽不懂。
这是要她暴毙。
“若我死了此事才是欲盖弥彰。”胡钰容摇头,她被焕玉钳制住的手已经发麻酸痛,还是半分挣扎不开。
窗外已经下起了雨,这场完全没有预料的雨在太阳落山后却下了起来。
“欲盖弥彰,这件事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
一道惊雷轰下,郑瑗看了眼焕玉。
胡钰容发麻的手终于被松开,她还没扑到江源身上就被白绫勒住脖子。
那力道越来越大,几乎要将她喉咙压碎,她只觉得头晕目眩。
江源嘴中的布条刚刚已经被郑瑗拔出,他撕心裂肺地喊着姐姐,却无能为力,只能看见生母被活活缢死。
满殿佛像还是慈悲得注视着这一切,郑瑗摸了下佛经上的鎏金字迹,回头看向江源,“你也跑不了。”
“十五六岁就欺男霸女,真是有本事。”江源品行恶劣,又惯会僞装,当他那些罄竹难书的罪行呈到郑瑗面前时,郑瑗用了颇大的劲才没有马上要他的命。
“你享受把别人的性命捏在手中那种感觉时,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命会被捏在别人手里。”郑瑗看着胡钰容软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摆了摆手,“丢回去。”
雨势越来越大,像是要沖刷掉这皇城的罪恶,可惜那些淡的看不清的血迹不管洗刷多少年仍旧如同附骨之疽死死融入这皇城的一砖一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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