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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一声尖叫划破天际。
德妃暴毙阁中,并且来请安的九大王也一同死了。
郑瑗褪下首饰去向江奎请罪。
“你有何罪?”江奎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他一天大半时间都在昏睡,清醒时都是用丹药吊着。
“妾辜负官家信任,没处理好此事。”郑瑗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昨夜胡娘子还来了青鸾阁,妾若是早些发现不对,或许胡娘子也不会寻了短。”
“那是她自己想不开。”江奎又如何不知道此事必定与郑瑗有关,可郑瑗哭得实在凄凄,他狠不下心斥问。
“以后这种事不要再有了。”他轻点一记,还是纵容了郑瑗。
就在意料之中。
“嗯。”郑瑗起身上前,在江奎面前又跪下,将脸放在他的掌心,“官家身子好些了吗,药有没有好好吃。”
那脖颈暴露在江奎面前,洁白纤长,仿佛一掐就碎了,江奎又想起和郑瑗的初遇。
“你回去吧。”他收回手,郑瑗擡头眼神从下往上,只看见江奎合上的眉眼。
“是。”再留下来没有意义,郑瑗回了青鸾阁。
她前脚刚走,后脚吴裴玉和栾川就进了殿。
“臣和仵作查明,德妃娘子的确是自缢,九大王是被德妃娘子脚边匕首一击毙命。”吴裴玉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宫娥为胡娘子整理时在怀中发现的,请官家一览。”
那是胡钰容的遗书,江奎只草草扫了一眼就不再有兴趣,看向栾川。
“九大王欺男霸女一事证据确凿,豢养伶官私奴,纵容仆从京中纵马,强掳男女近二十人。”
若非江奎点名要查,谁能想到唯唯诺诺的九大王在皇城外过得这般风光。
“呵。”江奎闻言冷哼一声,“真是有本事。”
“还有一事。”栾川捧上一张人皮面具,“九大王的脸上带着此物,这张脸和孟相有五六分相似。”
江奎的脸色堪称恐怖。
“他长什麽样。”可笑他身为人父,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长什麽模样。
“和几位大王不太相似,五官却和雍王像了六分。”栾川不敢拿江奎作比,正斟酌着用词,倒是吴裴玉开了口。
“你说什麽。”
像江绎,那不就是像景鸿。
江奎只觉得喉间快要溢出血来,他还是抓不住景鸿,“人死如灯灭,源哥儿做了错事,身为人父自然要朕去偿,栾川,你去安抚那些人吧,朕不喜欢这些事情再被人知道。”
“葬了吧。”
听说你表字珺清
胡钰容暴毙一事很快就从皇城流了出去, 而江奎想要瞒住的江源行事荒诞也变得天下皆知。
“圣人,我们如此会不会被官家发觉。”宫娥在一旁焚香,看着闭着眼睛念往生咒的陈元兰。
“自己做的事还怕被发现。”陈元兰睁开眼睛, 她摸了摸手中的金锁, 又猛的攥紧,“就凭他也配和我的景鸿相提并论。”
江奎想要做的不难猜, 不就是发现胡氏那个儿子和景鸿有几分相似, 后悔没有提在身边教养吗?
恶心!
“没有人能比得上我的景鸿。”陈元兰再写一页佛经,数十年时间她为景鸿写了不知多少往生咒, 只求诸天神佛保佑她的景鸿万事顺遂。
“江绎的画像找到了吗?”江绎走了三年,她三年没看见那张脸,只能派人去雍州看看能不能画张像。
“巫将军护得紧, 我们的人没找到机会。”宫娥解释道, 垂着头不敢看陈元兰的脸色。
“倒是聪明。”她拿起一炷香吹灭, 随手插进香炉中, 离开了佛堂。
江绎不知道陈元兰的心思, 他捏着胡钰容惨死的消息, 脸色不好看,“郑瑗这一招未免太昏了, 江奎是老了不是傻了, 胡钰容怎麽死的他会猜不出来。”
“王爷,孟相来了。”
孟朝云这年纪老大不小, 若说同辈他和江耒相交甚欢, 还是孟亦楼的叔父,若说长辈也比他们大不了多少, 江绎实在喊不出来。
“孟相。”雍州缺人,孟亦楼前两年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 生生拖垮了身子,他见着孟朝云着实有些心虚。
“我到雍州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你势必会被注意。”孟朝云是一把双刃剑,首先此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绝对不能埋没,但由于名声太盛,他江绎从此文有弃疴,武有湫潼,藏龙之计就这麽废了。
他江绎再装草包也说不过去。
“我以后不会藏拙了。”江绎当机立断,背靠大树好乘凉,孟朝云来了自然不能真养老,“委屈孟相这段时间帮帮士英,若是让您为官,我不出三日就会被江奎叫回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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