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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尽千帆,他是丧家之犬,再也没有气力去游他的江湖。
于是他买了一匹马。
剑指,雍州。
回首往事,全部埋葬在无言的坟茔。
谁也不知道那位被顾闻酒断定坑蒙拐骗的仙师究竟是何许人也。
顾闻酒走得都没了影,那林中才走出一人,看着焚烧过后的遍地残骸,还有堆起来不伦不类的土包嗤笑一声。
“还真是心狠……也真是个情种。”
正是本该在夔州的巫湫潼。
辜庭肆惜命,担心本来命不该绝却真的阴差阳错死在这荒郊野岭,前几日就送信拜托巫湫潼偷偷跟着顾闻酒,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江绎知晓。
他本着兄弟情义照做,还因为想要蒙混过关把江绎给惹毛,哄也没哄好就撇下人到了元州。
那薄薄一层三两下被扒开,他把辜庭肆从土里面挖了出来背在背上。
“你要是真死了我笑你一辈子。”
刚刚準备离开这里,巫湫潼就被土里面的东西晃了眼,凝神一看不过是只金扳指,土里土气,一看就是辜庭肆的品味。
但他若是没看错,这是从顾闻酒身上丢下来的。
本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巫湫潼像丢麻布袋子一样把背上的辜庭肆甩到地上,把那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给捡起装进自己荷包,等着辜庭肆醒来后狠狠敲他一笔。
辜庭肆还是被他背到背上。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雍州地界,城楼高大恢宏,顾闻酒擡手挡住刺眼的阳光,骑着马踱上去,将江绎的令牌递给护城侍卫。
他心神不定,不敢速度过快,在路上耽搁了两天,用了七日才到了雍州。
“郎君,请。”
不过一盏茶功夫,便来了人,像是急忙赶过来,头上有些虚汗,身材高大魁梧,面上有些络腮胡子不拘小节。
正是巫元丰。
“可是顾闻酒顾郎君?”巫元丰也知道是这位送的战车图,碰巧江绎和巫湫潼外出不知道去做什麽,他也只有硬着头皮上。
“正是在下。”顾闻酒拱手,“敢问这位将军,王爷在何处?”
“王爷出城了,还没回来,郎君要等等了,您先回王府吧。”巫元丰也是有些压力,他一个粗人,让他来陪着这位一看就是细皮嫩肉的小郎君说话,简直让他像是屁股上长了针坐都坐不住。
顾闻酒自然看出他如坐针毡,主动挑起话题,不过随意谈及他在江湖的所见所闻,浅说自己对于军事上的一些见解,就将巫元丰治得服服帖帖,开始称兄道弟。
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学多识得让巫元丰五体投地。
细皮嫩肉的小郎君?这就是他巫元丰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窗外闪过两个身影,江绎的声音也传了进来,“蒋云和神神秘秘的,说来了我想不到的客人,我得看看是谁——”
推开门对视的那一刻,江绎只觉得像是整个人被抽离,前几日听说元州知州府失火,死了辜庭肆和他的男宠,他一夜没睡,还好逮到巫湫潼偷偷摸摸準备出去,才知道那二人玩情趣,生离死别非要走一遭。
“阿绎,我来了。”
江绎用快到看不清的速度扑过去,和顾闻酒抱在一起,拳头狠狠砸在顾闻酒的肩上。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知不知道元州闹出来的大事害得我难受得没吃下饭!”
顾闻酒在他耳边小声讨饶,好一会江绎才拍拍他的背松开。
“没事就好!”江绎上下打量。
“一条街都是我们的,为了方便都住在一起,你回去后挑个府邸,我给你挂牌。”江绎揽着顾闻酒的肩哥俩好,直接把巫湫潼忘在脑后。
看着笑容一点一点沉下来的巫湫潼,巫元丰恨不得当场消失。
“你也可以随便跟着谁一起住,反正现在大家都是三三两两住一起的。”
“好。”
二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关于元州的任何事,久别重逢欢天喜地去四处转悠,江绎直接把巫湫潼当做仆从差使,横眉竖眼地让他去定一桌最好的酒席。
巫湫潼差点把拳头捏烂,但碍于自己有错在先,辜庭肆的事情还需要江绎嘴下留情,只能黑着一张脸去定酒席。
一旁的巫元丰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在得到巫湫潼“滚”的指示后,他脚底抹油準备把这个消息传遍九安街。
大名鼎鼎的顾闻酒来了雍州,把九安街一干人等给炸了个遍,号称江绎座下第一谋士的孟亦楼坐不住了,扯着京颂兰非要看看这位可能威胁他地位的主公旧友是何许人也。
但过于激动,在门槛上摔了一跤,不过多时脚就肿得像个猪蹄,只能含恨等着隔壁的巫元丰回来后捎点吃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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