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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颂兰才不会留下陪他,转身就抛下人去酒楼大快朵颐。

幸亏孟亦楼还有孟朝云,看着瘸了腿还馋成那样,没几步路孟朝云直接把人抱了去,惹得满座惊叫,那孟亦楼的脸红了个透,二人那些藏在底下的小心思这才在大伙面前过了明路。

同姓又如何,孟朝云的事谁敢多说两句。

“王爷和将军这次挫了勉州锐气,扬我军威。”顾闻酒对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有所耳闻,第一杯酒敬给了江绎。

“还是你会说。”江绎碰杯后一饮而尽,把顾闻酒揽在怀中,“诸位,这位顾闻酒顾珺清,可是我义结金兰的好友,不是前些日子有人问天机弩是谁的巧思,喏,便是这位。”

“竟是顾郎君。”

“果真是大才之人,怪不得跟王爷相交。”

“这次陈鸿雪欠了我们一个大人情。”若非巫家军襄助,陈鸿雪绝对没那麽容易立功。

活捉石鸣,带回西域四王子的头颅,可谓是大放异彩。

陈鸿雪不戍边,多在京都守护皇城安危,很少亲身上战场,这一次出了这种大风头,可谓是名声大噪。

“不过这功劳,王爷真的不要?”此战多是巫家军出力,虎翼军在旁边和花瓶没什麽两样。

“看不上。”江绎懒声道,不冷落身侧的巫湫潼,腰一软靠在那人身上,“我们横威将军战功赫赫,看得上这点蚊子肉?”

“消息给我锁严实了,不然你王爷我就要被提去京都杀头了。”他对江奎恨之入骨,但江奎这只暮年虎牙齿还没掉光,也是能咬死人的。

“那是自然。”

纸里包不住火,那些风言风语怎麽可能飞不进京都,但有岳择端把关,郑瑗拱火,再加上陈鸿雪信誓旦旦,江奎嗑多了丹药只认为那些是无稽之谈。

连带着江绎在他眼中依旧是扎根巫湫潼羽翼下的雏鸟,只会惹猫逗狗,沾花惹草。

一桌子人宴酣之乐,投壶射箭之余敲定下科举事宜,那些初筛过后的几百人全部住在了周氏酒楼,每日开销都记在周氏账上,银子如流水般哗啦啦,气得周珩嘴上都燎了泡,日日催命似的催他赶人走。

是夜,一群人醉醺醺各回各家,江绎喝了不少酒但意识清醒,顾闻酒不知是不是烂醉如泥,几乎不省人事被江绎扛了回去。

“你还要跟他睡不成!”巫湫潼见势不妙,在江绎拉着人进屋的前一刻伸手拦在他身前。

“他醉成这样身边也离不开人啊,你一个郎君一个人睡一晚上有什麽事?”江绎才多站了会,就觉得晚上的风确实冻骨头,挣开巫湫潼的手就要进去。

“冻死了。”

“最多一晚,他已经选定了宅子,明天不準住在王府。”巫湫潼独守空房好些日子已经耐不住,“别逼我晚上翻窗。”

“辜庭肆不在,你让让他又怎麽了。”

“他要我兄弟的命,我还没跟他算账呢。”一个把命都填进去了的情种辜庭肆,一个只会拉偏架的江绎,都是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来克他的。

“那不是——”

“阿绎,外面好冷啊。”顾闻酒打了个寒噤,脸朝江绎脖子里拱,看得巫湫潼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把顾闻酒扒开丢进池子里好好醒醒酒。

“我们马上进去。”江绎推开巫湫潼,气得巫湫潼脸红脖子粗,拳头攥得死紧。

顾闻酒这个狐貍精!

杀,不杀

巫湫潼气得天微亮也没睡着。

没想到这清汤寡水的日子一连就是好几天, 每日出门都能看见顾闻酒那个装可怜的小白脸,偏偏江绎还纵着他。

他想破头都想不到自己与顾闻酒从未有过交集,是哪里招惹这个祖宗。

“首领……”巫元丰很是焦急, 沖上来却看见了顾闻酒, 只能压低声音在巫湫潼身边耳语几句。

“六郎,可是夔州出了什麽乱子?”江绎浑身紧绷上前两步, 还没再问就看见巫湫潼神色不明地看了眼顾闻酒, 满脸得意,甩了甩头转身就走。

“阿绎, 巫将军这是怎麽了?”顾闻酒也就是在巫湫潼面前气气他,巫湫潼走了他没心思再做戏,“我总觉得战甲有些地方可以改进, 从前在元州画了不少图, 可惜都被我一把火烧了。”

“不急。”江绎宽慰道, 错眼见顾闻酒容色凄凄, 知道他是想起了辜庭肆, 也不好出言安慰。

顾闻酒擡眼望天, 千里无云,天边黯淡, 有孤鸟飞过, 留下几声哀婉的啼鸣,他垂下眼睫神色不明。

等到江绎走后, 他看见桌上留着几个橘子, 随便剥了皮就往嘴里塞,那果肉酸掉人牙, 他还是面无表情地咀嚼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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