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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些橘子都下肚,顾闻酒这才随手一抹落在桌上的几滴泪出去。

他从来没有那麽后悔过, 假死药没喂进辜庭肆肚子里的,全都葬身火海,他甚至不敢去问梅鹤云那是不是为宽慰他说的假话。

巫湫潼是辜庭肆的兄弟,既知内情,定恨毒了他。

可又能如何,无论是他家族的覆灭还是辜庭肆的惨死。

顾闻酒接过飘在空中的花瓣,叹了口气,一切都是覆水难收。

他口中恨不得他死的巫湫潼如今喜气洋洋,一脚踹开门,“醒了?”

“谢了。”辜庭肆醒来发现自己在榻上,又看见守着的巫元丰,自然知道自己捡回一条命。

“顾闻酒挥刀你伸脖子,行啊辜庭肆。”巫湫潼双手抱胸站在榻前戏谑道,“真就那麽喜欢?”

药效刚过辜庭肆浑身乏力,只够他睁开眼皮外加喘两口气。

巫湫潼与他相识多年,就算是下了战场重伤濒死也没见辜庭肆这般落魄。

从土里挖出来满身都是泥,巫湫潼没那麽好心给他换身衣裳,就由着他这麽躺了好几天。

现在也是耐着性子说话,没被这满屋子气味熏出去。

“你们小两口任性玩情趣,说不干就撂挑子不干。”龙台一事元州可谓是乌烟瘴气,更别说辜庭肆死的消息传的是沸沸扬扬,元州军群龙无首,谁都盯着这块肥肉,“元州军一帮子人你都不管了。”

“元州就是个破筛子,我接到手妈的就是个烫手山芋。”辜庭肆大病初愈唇色苍白,闻不见自己身上的味道,只感觉浑身发软,往后一躺找个舒服姿势窝着。

“百姓都走完了,只剩下铸龙台的十几万人。”辜庭肆早就算了个清楚,也是乘机把那块缠身上的烂泥丢出去,“扒着这块烂肉屁用没有,但元州军是我亲手一点一点练起来的,不能淌浑水。”

他眼巴巴望向巫湫潼,其中之意不必多说。

“我还没跟玄羿商量,你那几万张嘴我怎麽养得起。”巫湫潼不敢轻易许诺,得先知会江绎。

二人不愧是同门师兄弟,对于赚钱都是一窍不通,养兵永远是入不敷出,翻遍全身就只有几个破铜板。

“白送他那麽多人,他不会还摆架子吧?”辜庭肆原没想过江绎会拒绝,想起那瓶经江绎手送来的假死药,又气得牙痒,“天上掉馅饼不张嘴去接,还要丢地上踩两脚吗?”

“我还没算他搅和黄的好事。”辜庭肆越想越气,连说话都越来越有力。

元州军在那好好待着长不了翅膀,还暂时不急,在辜庭肆眼中顾闻酒才是头等大事。

“我不管,你得收了我的人,还有,我现在这样子可不能见琴师,你把我安进巫家军里面。”辜庭肆就是个泼皮,仗着自己病重巫湫潼动不了手可劲作弄,“我的钱全部在琴师那,你有本事找他要。”

“你有几个子儿。”巫湫潼懒得搭理,一巴掌把他拍回原位,“梅师说你最迟后日能够下榻,后日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去夔州,别想着吃白饭。”

“你最少让我见一眼琴师吧。”要是真去了夔州,现在局势危急,还有江绎从中作梗,他还不知道何年何日能够再看顾闻酒一眼。

“你真要见他?”巫湫潼拨弄了下手上扳指,“他和江玄羿久别重逢,二人好的都要躺一张榻了,我还指望你早点把顾闻酒给领走。”

“还是算了。”真见了面他就舍不得走了,不过辜庭肆却是没有想到,“你竟是被赶出来的!”

巫湫潼没再搭理,起身就走,把那门摔得震天响,门内的笑声隔着缝传出来。

还没进王府就遇上出来寻他的江绎。

“辜庭肆醒了?”见巫湫潼走时面露喜色,江绎也猜到是为这桩事。

“要去夔州,他现在自顾不暇,说托我们代掌元州军。”巫湫潼与他并肩回府,其间听见仆从通传顾郎君出府不知去向,也只当作没听见。

“由他去吧。”江绎微一颔首,又回应巫湫潼,“银子呢。”

管不是不行,可那麽多银子,不扒辜庭肆一层皮他才不可能拿。

“辜庭肆说他钱都在你那好兄弟手里捏着。”

“让元州军过来吧,就呆在崇州。”江玄晖那里就只有三万人,被豪族谷氏压制,这段时间喘不过气,正是巴不得求兵力的时候,“哥哥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至于以后谁才是元州军的主子,犹未可知。

消息由玄羽带出,没多久便送到江玄晖手上,江玄晖欣喜若狂,当即握着一同送来的辜庭肆帅印秘密前往元州,找到副将,商议元州十万军队驻扎崇元交界一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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