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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喜欢这把刀?”有人看重刘衆和的能耐,凑过来献殷勤,好话不要钱似的一箩筐往外抖,“您是哪里的人?”
“维州。”
“那可了不得了。”那人越凑越近,看一群人在洗劫器械库,却什麽也没有拿,“我叫黄义山,是浙州人氏。”
“您这般英武,莫非是大将刘德武的后代,他也来自维州。”黄义山本就只是拍马屁奉承几句,却不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刘衆和没念过一日书,却也经常在乡间听那些夫子讲学,前朝太祖也是言自己是皇族血脉才振臂高呼,一呼百应。刘德武何其风光,就算是弃城叛逃也抹杀不了他的英武。
“我就是刘德武的后代。”刘衆和喃喃自语,越来越喜悦,就连不听使唤的破旧大刀也好像在他手中有了生命,和他融为一体。
“您说什麽?”黄义山没听清楚,见刘衆和一脸癡样,担心是不是他把人给说傻了。
“抄家伙,咱们把刺史府给围了!”
只可惜这些人都没什麽见识,不知道刺史府只是府衙,现任元州刺史吕克正在自己的府上酣睡。
他们绑了留在刺史府的小官,逼迫他们说出吕府所在,一干人等浩浩蕩蕩沖向吕府,将其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
“咚咚咚。”
刺史府大门被敲响,门童揉着惺忪睡眼打开门,连一句“谁”都没有问出口就被一柄大刀戳了个对穿。
寂静的夜被划破,不知是不是院中野猫受了惊打翻了油灯,火从小变大,竟比已经出来不少的红日还亮堂。
吕克不过是穿着一身亵衣,还在榻上时就被人刺破帷幔,没来得及护身侧的妻子,就被架着脖子拖出去。
“你们是何人!”
这群人衣衫褴褛,活像是从血里面捞出来的鬼魂,他不认识里面的任何一个人。
大刀就架在他脖子上,吕克被迫跪在吕府门前很是煎熬,直到剩余不多的元城百姓聚集在此,他才明白这伙贼人的狼子野心。
“你要杀我?”
没人回应他,刘衆和手起刀落,彻底开啓他的起义之路。
“啊!”
人群中爆发出几声尖叫,特别是身后吕克的妻儿老小,都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刺史作恶多端——”龙台消息闭塞,打听什麽都需要费一番力气,刘衆和张口发现他连刺史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吕克有什麽死罪,但他就像是没说过那半句,继续道,“我刘衆和接到上苍指示,要杀了他,成为新的刺史。”
上苍有没有指示不重要,有没有上苍不重要,在元州这片苦寒贫瘠之地,刘衆和揭竿而起,自立衆和团。
当夜,刘衆和率领当即点头要跟随他大干一场的一万余人回到龙台,第一个点燃火把丢进木头和石块堆积起的建筑中,振臂高呼。
“衆生平等!推翻江氏!”
从这天起,盘踞在役夫心头三年的乌云终于散尽,有一束光从厚厚的云层透出,最终散发万丈光芒。
另一头,元州军群龙无首有意投靠崇州一事还是传回京都。
陆望和岳择端本就是一派,岳择端阉人之身初过而立官拜副相本就招致不满,无数人想要把他拉下来,弹劾二人的奏折在崇政殿堆起一摞,还有继续往上堆叠之势。
“陆望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江奎又惊又怒,怒吼一声过后便是一阵猛咳。
陆望没做什麽,可一本又一本奏折把他写成野心勃勃的乱臣贼子,就是在戳江奎的肺管子。
“叫岳择端滚过来!”江奎还没迷糊到被朝臣牵着鼻子走的地步。
陆望就是一个靠着脸上位的书生,就算有几分真才实学也不敢这般胆大妄为,究竟是江绎暗中掠夺崇州,还是受岳择端指使。
“是......”立侍阶下的小太监转头就跑,还没跑远就遇见一人慌慌忙忙跑进来,动静不小,没几步便被冯广梁一脚踹翻。
“没规矩的东西,想死不成。”冯广梁又补上一脚,这些小太监太沉不住气,就算是他也是伴君如伴虎只敢小心侍奉,现在在江奎盛怒时还敢这般冒冒失失,真是恨不得早死。
“官家恕罪,官家恕罪。”小太监以头抢地,一边抖着声音将消息传达,“龙台有人反了,叫......叫衆和团。”
江奎眼神一凛,那小太监硬着头皮继续道,“如今已经焚毁龙台,杀死刺史。”
滔天怒火席卷而来,他的千秋万代付之一炬。
江奎急火攻心,加上刚刚才服食丹药,竟晕了过去。
“来人!快,快去请丹阳道长。”冯广梁沖过去扶住江奎摇摇欲坠的身子,“还有吴院使,一并请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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