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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按你说的办。”
粮仓走水!
每隔几日, 一阵妖风从元州扩散开来。
刘衆和,一个无名无姓,不通拳脚, 目不识丁的普通役夫, 摇身一变成了大将刘德武的后代,就连他手里那把次品大刀, 也鸡犬升天成为刘德武遗落民间的神兵。
他不在意别人嘲讽他癡人说梦, 反而不遗余力为刘德武平反,远在维州的刘氏后代居然对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如指掌, 背后不知道又是何方神圣。
江奎才不管他是谁人后代,起兵谋反,他姓谁的刘都不好使。
初雪刚至, 皇城送出密旨, 勒令维州刺史捉拿刘衆和家眷即刻运往京都, 作为他威胁衆和团的一道砝码。
而后, 大将巫元丰领兵驻扎崇州, 江奎的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 丹阳又献上新一种延年益寿的仙丹,他立刻将国事抛诸脑后, 每日在福宁殿醉生梦死。
可惜巫元丰只是做做样子, 就在崇州停止不前,但江奎下令罢朝, 又被人刻意蒙蔽视听, 并不知道。
有黄义山这个狗头军师在一旁煽风点火,还有背后仙人指路, 刘衆和几乎是立刻调转矛头指向百废俱兴的山州。
没钱没粮,龙台役夫只要潜回原籍, 一经发现按罪论处,祸及家人,从酷吏手中侥幸茍活的役夫大半都选择跟着刘衆和一条路走到黑,原刺史府被洗劫一空,那些人从来没有见过那麽多钱粮,得意忘形。
“黄义山,让他们不能私拿,必须平分。”刘衆和一连几日不眠不休把守粮仓,已然心力憔悴,可仍然防不住那些穷疯的役夫。
他们面黄肌瘦,饱经风霜,有的仅仅三十多岁就像风烛残年。
可粮仓在前,那些人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生命力,疯似的去偷去抢,根本不听刘衆和的话。
刘衆和生气,却无可奈何。
更坏的消息降临,元州粮仓储物不多,分到十万人手中,寥寥无几。
那些落差産生的滔天怒火只会沖向他刘衆和。
“黄义山,我们这样下去,会把自己耗死的。”他的长相普通,元州的日光将他晒得黝黑,脸上的皮肤就像是橘子皮般,那双眼睛却很明亮,“我们要找一条活路。”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自己那些修龙台结识的兄弟靠不住,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黄义山,却有几分本事。
“元州军在西边驻扎,听说巫元丰也领巫家军到崇州。”黄义山笃定刘衆和不知道这些事,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刘衆和的脸青白交加。
他不认识巫元丰,却听过巫家军。
“那我们该怎麽办。”刘衆和六神无主,他一鼓作气撒下弥天大谎,手下拥有十万虾兵蟹将,却改不了他就是个假称天命的普通人这一事实。
“京都必定重兵把守。”黄义山步步引诱刘衆和跟着想,“唯有山州,只有山州。”
“山州在哪?”刘衆和前几十年生活在南部,之前就是个大字不识的农夫,对大胤布局从不关心。
不过他好像在极少的閑暇时间听过有人说山州生乱。
“就在元州东南。”现下正巧在刺史府的别院,落叶枯枝满地无人打扫,黄义山随手捡起一根找了一处空地,给刘衆和画地形。
“黄义山,你怎麽知道那麽多的。”刘衆和擡眼看向身侧的人,脸上有道旧疤,身形并不高大,“你念过书吗?”
“念过一点,认得几个字。”黄义山道,“我从前乡里有个瘸腿鳏夫,他从前是元州军,跟我讲了不少东西。”
刘衆和眼神一亮,紧紧握住黄义山的手,“你可愿助我打山州,我们不能等死。”
“自然,我们要从长计议,不能贸然行事。”黄义山试了下抽不回手也就作罢,他此行是为阻止刘衆和脑子一昏来打崇州,若无心之言引得山州又遭屠戮才是罪过。
首领不弄死他才怪。
“我们等不及了。”他们在元州潇洒那麽多天,能跑的百姓都跑了个干净,现在就只剩下他们这些义军和老弱妇孺。
不去抢,所有人就要饿死。
但黄义山所言不错,贸然攻打说不定会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刘衆和正在天人交战,忽然听见外面在喊开饭,更是头疼。
吃一顿少一顿,粮仓被掏干净了,衆和团怎麽办。
“刺史!外面打起来了!”
刘衆和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刺史是在叫他,“哪里打起来了?”
“您快去看看吧。”那人换上从刺史府翻出来的仆从衣装,看上去很是滑稽。
还没等到施粥的地方,刘衆和就听见争吵声,见两方人马对峙还没来得及劝,就见其中一方将粥桶踢翻在地,白花花的米粥大半都沾上泥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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