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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江绎。

若是能死在这样的人手中,也不算可惜。

他的四肢无一幸免都被贯穿,很快就被人拖行,地上留下长长的血痕。

“傅鸣秉,战俘全部羁押在元州龙台,听候发落。”巫湫潼道。

“这两天先住在刺史府?”衆和团的清扫任务还需要一段时间,江绎想起那位死得不明不白的前刺史,“命人安葬元州刺史吧,毕竟是大胤官员。”

“听你的。”

战场的血腥气经久不散,土地吸足了义军的血,颜色逐渐变成骇人的黑红。

“王爷,刘衆和说他想要见您。”折澜从元州暗牢赶来,“受刑不少,也没正经疗伤,怕是熬不住了。”

“见我。”江绎哼笑道,“他什麽东西,又能有什麽惊天秘闻要求一条活路?”

“梅师从山州回来了,让他去吊着刘衆和的命。”如此作恶多端,怎麽可能让他轻易死了,“吐不出什麽就游街示衆,在山州当衆淩迟,不必来回我了。”

六月廿四,盛夏。

山州这两三年多灾多难,百姓苦不堪言,都是面黄肌瘦。

老人拄着木棍,妇女抱着稚儿,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刑场。

刘衆和被拖上台绑住,大半个月的折磨,他日日求见江绎,最后只落得毒哑嗓子的下场,身上旧伤叠着新伤,只剩两口气吊着命。

陈鸿雪充当监刑官,他的眸中氤氲着滔天怒火,他三分之一的将士,山州过半无辜的子民,都因为这个其貌不扬之人的一己私欲命丧黄泉。

“三千刀,一刀都不能少。”若是反杀元州酷吏推翻龙台是压迫之后的英雄之举,那迫害无辜百姓,投毒襄水便是永世不得超生的祸事。

“你还我儿子!”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丢来,砸在刘衆和伤痕累累的胳膊,可这些日子苦痛是家常便饭,他只是皱皱眉,连喊声都未发出。

那是一个老人,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干枯的手臂仿佛只有一层皮贴在骨头上,他的双颊凹陷,双眼浑浊,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要将罪魁祸首砸得头破血流。

他点燃因苦难麻木的山州百姓,菜叶,石头,唾沫,毫不留情地砸向固定在刑枷上的刘衆和。

“行刑!”陈鸿雪见场面逐渐脱离掌控,只能制止。

日上三竿到黄昏之时,刘衆和最后才断气,骨架连同头颅一同函封之送往京都皇城。

江奎很快昭告天下,衆和团罪无可恕,刘衆和已然伏诛,命巫湫潼将其余罪人全部坑杀。

“他疯了不成!”江绎气得将圣旨摔在地上恨不得跺几脚,“衆和团还剩下近六万活人。”

他从前也动过斩草除根的念头,但那也因为杀孽太重放弃。

而如今,江奎断定他们不敢将违抗圣旨放在明面,要拖他与巫湫潼下水。

“钦差已经在路上了。”此次来的是中书舍人葛叶辉,他与江绎并无私交,只是在国宴中见过寥寥数面。

“他若是安分,留他一命未尝不可。”非常时期,刚刚处理了刘衆和,各州都观测着北三州,江绎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不敢轻举妄动。

“王爷,中书舍人已到元城外。”

元州与京都接壤,按照脚程也这速度稍慢但也算是合理。

“请他进来吧。”

太师被贬南州

葛叶辉, 三十四岁,出身世家大族,耕耘十二年才从南方升回京都, 在中书舍人的位置坐了不到两年。

南州, 葛氏,江奎, 谁是他真正的主子江绎并不关心, 反正不是他。

“王爷。”葛叶辉进来时只发现江绎一人,巫湫潼不见蹤影, 但以他的身份不敢多问,“官家有密诏。”

他等着江绎起身跪地接旨,但久久没听见动静, 一擡头就望见江绎玩味的眼神, 只能硬着头皮传诏。

“官家有旨, 命雍王江绎将龙台役夫斩杀殆尽。”

江绎眼神骤然锐利, 他一拍扶手, “什麽?”

江奎得了失心疯不成, 若是坑杀衆和团虽然暴虐也算是师出有名,但牵连从头到尾都无错处饱经苦难的无辜役夫, 是让他江绎彻底成为衆矢之的。

“衆和团诸人无一幸免, 本王不想徒增杀孽。”江绎摆手,断然拒绝, “既然有罪之人已死, 舍人何必揪着不放。”

“可……”葛叶辉刚刚张口便掐断话头,他不敢将自己看到的事情和盘托出, 担心引来杀身之祸。

江绎洞悉他的想法,不过三五息时间, 葛叶辉就因为他的注视满头大汗,就连满室舒缓香料也不能宽慰半分。

“这是上好的龙井,除了皇城,也只有本王这里有。”江绎端起茶盏轻抿两口,“舍人回去时不妨带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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