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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可想好了?”京颂兰也知道江绎的决策挑不出错,可走到如今离龙椅只有一步之遥。
“老师说得不错。”如今非常时期不宜入主京都,他现在再风光无限,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下个周靖庸,为他人做嫁衣。
他擡起头,殿门打开金光射入,龙椅煜煜生辉,细看还能发现他那一箭留下的孔洞。
“消息放出去了吧。”他见京颂兰颔首,点点头朝殿外走去,“我先回王府,请官家归京就你来拟。”
南州陈氏好不容易抓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机会,怎麽可能轻易脱手,就算在江绎刻意引导下将他们骂得狗血淋头,陈氏也只有捏着鼻子认。
江奎,回不来了。
他终究难逃一死,只不过不能手刃仇敌,江绎心有不甘罢了。
择立新君
“这麽快就出来了。”巫湫潼背光而立, 瞧见江绎被阳光照得睁不开眼有些好笑,凑上来挡在他面前,“回王府?”
“想去街上转转。”江绎上前埋进他胸膛, 在他温热的怀中待两息便退开, 牵住巫湫潼的手。
“好。”巫湫潼尤嫌不足,手掌微微挪动, 撬开江绎不设防的指尖与他十指相扣, 迎着光越走越远。
街道上人声鼎沸,周靖庸带来的黑云终究散去, 被生死压迫许久的百姓终于可以喘口气。
热议的无非就是天家,一位是弃国都于不顾的官家,一位是绞杀义军的纨绔, 两相对比, 高下立见。
“南州陈氏听说又找到丹阳道长的师兄, 那位的丹药听说吃后能够长生不死。”
江奎南巡时就抱着他那一炉仙丹, 就连百姓也知道他被长生道蛊惑, 更别说江绎故意放出消息暗指江奎鬼迷心窍。
“你这消息都是多久前的了, 现在从南州回来不少人,说是……”那人左顾右盼压低声音, “官家被软禁了!”
“你也不怕掉脑袋!”
江绎模模糊糊听到些字眼, 他也不想去琢磨以讹传讹到了什麽地步,只要是给江奎泼上髒水, 他就心满意足。
“陈氏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反驳。”江绎笑道, 陈广义打的算盘和这个也大差不差,就算是反驳又能如何, 不就是口头上说说,难不成真把江奎全须全尾地送回来, “走吧,回来那麽些时日,我都有点想念京都的酒菜。”
江绎绷紧的心弦好不容易松懈些许,唤来厮儿张口就是两壶酒。
这酒楼他二人并不陌生,就是当初江绎被逐出家门借酒消愁烂醉如泥,巫湫潼掐着他脖子灌酒的那一处。
“要不你尝尝,这家的酒当真不错。”江绎瞥见巫湫潼的脸色,知道他也想起那桩陈年旧事,乐意赔笑脸哄哄,不过几息功夫发现巫湫潼还是不笑,当即变脸,“当初不就是喝醉了点,你还要揪着不放”
“不是。”巫湫潼立马喝上一口,“我只是在想你当初喝了多少。”
江绎千杯不醉,这一点毋庸置疑,毕竟是能放倒文武一干人的好手。
想当初他从这里把江绎领回京都将军府,江绎的醉态绝非作假。
“都过去了。”江绎的笑有些牵强,他想起已故的爹娘眼里的落寞藏也藏不住,夹一筷子菜喂到巫湫潼嘴边,“这是我最喜欢的江胗鹿脍,尝尝?”
巫湫潼刚刚咬住,甜腻味便从舌尖直沖天灵盖,他余光瞥见江绎期待的眼神,勉强嚼两口吞下肚,挤出笑脸,“果然不错。”
“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吧。”江绎还準备再洗涮他两句,却听见楼下嘈杂人声中混着几句话。
“你们真以为雍王是为了给太师複仇才杀周大那个屠夫?”楼下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一人,他算不上衣衫褴褛,也看得出衣料普通,手上并不阔绰。
“周大为什麽不打山州,为什麽不打定州,偏偏选中京都,雍州早不出手晚不出手,这个时候三两下弄死衆和团,背后有谁的手笔不必多说。”他唾沫横飞,手中的酒坛与江绎桌上的一模一样,双腮酡红,眼神迷离,已然烂醉。
“要不是他自己指使,周大敢入京?就是他自己害死了太师!”那人越说越起劲,听见四周的唏嘘声得意洋洋,也越发过分,“他入京,不就是肖想那把龙椅。”
忽然密密麻麻中有人朝上看去,瞧见那二人倒吸一口凉气。
丰神俊朗,天外飞仙,不怒自威。
正是江绎与巫湫潼。
那人打了一个酒嗝,也循着人群看去,眯着醉眼瞧了好半天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你摊上大事了,王爷就在此地!”这种掉脑袋的话说就算了,还被正主听见,在场听的人一个都落不着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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