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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瞬间鸦雀无声,只听见江绎的声音。
“将此人扭送皇城,交给京颂兰。”江绎语气平淡无波,没被这髒水惹怒半分,“让他问出这人幕后主使,若好好交代,斩首示衆;若死不悔改,淩迟处死。”
“谁替本王将此人送去,白银十两。”江绎摘下腰间令牌丢下楼,看疯抢的衆人收回目光,回到厢房。
“我没事。”他知晓巫湫潼的担忧,想挤出笑安慰却无法,只能闷闷吃上口江胗鹿脍,往日的珍馐美味落到口中却剩下闷闷的甜腻,他瞬间没兴趣撂下筷子,“陈氏真是好心机。”
看来京都被渗入的程度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他放出消息不过三天,陈氏就给他那麽一口。
那人看穿着气质绝对吃不起一两白银一杯的好酒,更遑论他抱着酒坛,张口就是抹黑,为的就是将他推上风口浪尖,放弃入皇城的机会。
“只是他们如意算盘打错了,百姓只在乎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根本就不关心龙椅上坐了谁。”江绎闷闷将酒一饮而尽,“也更不关心皇位是怎麽来的。”
他还没有那麽蠢,迫不及待地去做出头鸟。
这件事一打岔,江绎的好心情被搅个彻底,连搬上来开胃的两坛酒都没有喝完便与巫湫潼回王府。
“我真不想请他回来。”江绎闷声道。
可是名声为重,他好不容易借着衆和团春风彻底剥去纨绔之名,跻身势力中心,不能因小失大。
“他回不来。”巫湫潼道。
与江奎扯上干系的大小事情,江绎是看一眼也觉得晦气,索性全部打包丢给京颂兰。
抛开背叛这一件值得诟病的事,京颂兰的确是少有的人才,不同于孟亦楼出身名门,他生于草野而知天下事,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现在急于求得江绎的重新信任,他才真是事事亲为,便如求官家回京这一事,以江绎的名义,用词之恳切,情意之真挚,见者落泪,闻者伤心,瞬间就将陈氏故意诬陷江绎的风波压下。
京都人人恨不得早点死的纨绔,丢去封地历练几年摇身一变,成了腰缠万贯手握重兵匡扶社稷的朝廷新贵。
“新贵。”江绎听着京颂兰的话只觉得有些好笑,“外面都是这麽说的?”
新贵就是昨日不贵今日贵,前头是青云梯还是乱葬岗都不知道。
“他们不懂。”京颂兰力压孟亦楼一头,不知用了什麽法子从那些人口中问出了陈广义长子的名字,春风满面,“未来不管是谁都要仰仗您的鼻息,谁才是新贵还不一定呢。”
“听说你前几日去地牢里出来浑身是血,受伤了?”江绎明知故问,轻抿口茶。
“谢王爷挂怀,都是别人的血。”京颂兰面若冠玉,却因为阴冷的性子多添几分郁气在面上,“地牢里面的人胆子小不敢动手,臣担心误了时间,所幸问出东西,已按照您的意思择定后日斩首示衆,您是否要去。”
“你去就好。”京颂兰问出的东西印证他的猜测,南州陈氏和他势必对立,只不过这位陈大郎看起来不太聪慧,走得几步都是烂棋,“京都还要留一段时日,总是住在王府也不像话,待会你就拿着我的牌子去京都看看哪府合眼,赏你了。”
“多谢王爷。”这可是真金白银,京颂兰眉开眼笑,庆幸遇见江绎这麽个手头阔绰愿意容人的主公。
“南州那边已经拒绝第二次了,这最后一次是什麽时候发,求您定夺。”京颂兰今日为的就是这麽一件事,“还有一事,若是要拥立新帝,皇城还有六位大王,您想要择定谁?”
“那日子越快越好,你看着办。”这是小事,江绎不在乎过程,反而是择定新帝他还没想清楚,与巫湫潼也没商量出什麽东西。
江奎恐怕是生太子景鸿耗尽了这一脉的气运,才得到这麽个要手段要手段,要品行有品行的长子,以至于后面生出来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蠢货。
欺软怕硬,好逸恶劳,挑谁都是一样。
“你觉得呢?”他转头将难题抛给京颂兰。
“依臣拙见,九安街不是还有一位十三大王吗?”京颂兰最喜欢的就是走险棋,“男扮女装,假冒皇子。她的命脉还捏在您手上,翻不出什麽风浪。”
前朝女帝风头太盛,死后被子孙诟病,安上窃夺皇权的恶名,江灵蕴若是以十三大王身份坐上龙椅,这辈子就完完全全捏在江绎手上。
“永远不要小瞧女子。”江绎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过看似谨小慎微的江灵蕴,“她有远见,不然当初也不会毫不犹疑就来雍州投奔我,若是小觑这头乳虎,日后恐怕是要栽大跟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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