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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州陈氏还没与我们彻底撕破脸,把江奎握在手中却什麽也不做,指不定憋着什麽坏水。”江绎恶意揣测,但这都是合理的,陈元兰佛口蛇心,她的谋略恐怕不比那对蠢父子少,“后面的风浪大着呢。”

“傅鸣秉,蒋云和会带着三千人在亭州边界驻扎,玄羽也会跟着去,一旦南州扑咬立刻传信,他们会来支援。”巫湫潼将那盘吃得快大半的甜糕端开,免得江绎又贪食,“但不大可能,他们会用这件事做文章,但不会真正出兵阻拦,以防万一将火铳带上。”

“火铳!”傅鸣秉听过这名字,在前朝巫家军就曾利用此物击退匈奴,他们称之为“天罚”。

“珺清前些日子一直在设计此物,终于见了些成效,他此刻应当在府衙,你去寻他。”

傅鸣秉跑得比飞还快,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工部府衙看看所谓新型火铳是何物。

“我还要吃糕。”江绎带傅鸣秉走后才伸手去掏放在另一侧的盘子,却被巫湫潼桎梏住动弹不得,他眯起眼语气危险,“巫横威?”

“这是你吃的第二碟,待会晚膳又不用。”巫湫潼不动摇,甚至还空出一只手当着江绎的面将他不喜欢的甜腻糕点一个一个扫蕩干净,“我记得你只买了两份。”

“巫湫潼!”江绎缩回被松开的手,上面有不太明显的红痕,他气急败坏,端起巫湫潼的茶一饮而尽,不给对方喝水的机会,“噎不死你。”

就应着这件事,江绎一连两天都是吹胡子瞪眼,他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一朝帝师,怎麽到了家里就被巫湫潼管东管西,他越想越气半夜一脚将睡外侧的巫湫潼踢下床。

“玄羿?”

“你滚去厢房睡!”

没了身边的火炉,江绎只觉得梦都更加香甜。

他睡得好,心情也好,大晚上看到着急忙慌从明州赶回来的张嬴只觉得好笑。

“不是在明、蔔二州买粮吗?怎麽忽然回来了,表哥呢?”他知道张嬴所为何事,但又故作不知端起那只别人孝敬的酒杯。

“王爷,风州刺史联合知州向南州陈氏投诚,威胁风州世家归顺陈广义,我父亲下狱了。”张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族人不知道他在明、蔔二州,消息传了许久才真正到他手中,他飞奔去风州却发现自己成了被通缉的对象。

唯有江绎,只有江绎能救他们。

“求王爷垂怜,雍州张氏愿做您座下鹰犬,供您驱策。”

这个“雍”很妙。

但江绎只是微微摇头,拒绝了他们迟到的投诚,转而指出一条新的明路。

“夔州现下还没有叫得出名号的家族,你们到雍州也只能够跟在雍州周氏身后做事,这恐怕不是你父兄叔伯愿意的。”风州张氏在风州也算是首屈一指,否则也不会为了控制他们,将有实权的人找名头下狱,若是一辈子都跟在别人身后做事,时间一长必然生出罅隙。

“但夔州这个地方天干物燥,和风州可不同。”江绎料準他们会答应也不大意外,

“多谢王爷庇佑。”张嬴用了狠劲叩首,“求您允我回风州,父亲还受着牢狱之苦,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我作为长子得回去组织大局。”

“等你到,黄花菜都凉了。”江绎单手支撑着脸,轻轻嗅闻杯中溢出的酒香,“我派了你妹夫领一千雍军前去护送,蒋云和也在亭州边界时刻待命,一旦情况有变,巫家军会立刻出兵。”

“多谢王爷与将军大恩!”张嬴又叩首,再擡头时额头已一片青紫,“求您允我同去,陈氏阴险狡诈善用地形,南方局势危急,我在风州有些耳目喉舌,也能够知晓些东西。”

“但是你妹妹已经去了,我算算,现在应当到泊维边界。”

“王爷,小妹年纪尚小,且不了解风州局势,去了也只能够添乱。”

“那你可太不了解你妹妹了。”张听茗跟在周翊甯身边,就连表姐那样高的眼光,连周珩都要洗涮两句,却要认她做妹子,可见本事不小,“不必太过忧心,沿途无人敢对雍军动手,南州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撕破脸,更何况你妹夫领兵,律御锐恨不得把她当眼珠子护着。”

“可此举动静太大根本掩藏不住,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万一扣上您反叛的帽子——”张嬴飞速计算其中的弯弯绕绕,忽然睁大眼睛,那模样配上他满身狼藉很是滑稽。

除非江绎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想过掩藏,他就是为了挑起争端。

举兵大肆入侵,这可真是弹劾指责的最佳理由。

夜色如墨,空中繁星点点衆星捧月,不太明朗的光缓缓洒下,混入那只白瓷酒杯,上面的龙纹活灵活现,恐怕一点睛就要飞入半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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