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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绎笑着抿了一口酒。

“明白了?明白就去帮表哥买粮吧。”

张嬴跪在原地神情怔忪,他不是蠢货,换句话说谁都能看出雍王的心思,他已经不满这样平衡的局面,要将诡谲的暗流放到明面上,掀起惊涛骇浪。

见青年疲惫的背影,江绎将那半杯酒一饮而尽。

这酒不够烈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风州张氏, 百年底蕴,在太平盛世便是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出身,但沦落乱世就成了拔牙的老虎, 就连鬣狗也能觊觎企图撕咬饱餐一顿。

风雨飘摇, 张听茗始终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幻想中摸着她发髻的爹爹并没有出现。

“娘, 爹爹呢。”她抓住自己的手腕, 发现宽大的深绿色衣袍下,是母亲枯槁的手臂, 那对玲珑珊瑚孔雀玉环套在皮包骨头的手腕上,就像是白色的镣铐,她的眼泪瞬间涌出, “母亲, 发生什麽事情了?”

原以为母亲的白发是年华老去留下的泪痕, 现在看来, 他兄妹二人在雍州肆意之时, 自己的生身母亲不知道受了何等苦楚。

“姑爷对你好就行。”没送女儿出嫁是张母一生心结, 但看到五年未见的女儿珠圆盈润,做母亲的也别无所求。

“回雍州, 和我住在一起。”张听茗知道从母亲这里得不到回答, 转而看向刚刚十岁的小弟,她藏住因为胡思乱想而颤抖的声线, 担心多年不见磨平了姐弟之间的烙印, “告诉二姐,爹爹呢。”

“哇!”不知哪个字撬动了小孩拧巴的思绪, 他哭得撕心裂肺,抱住姐姐的腿, “爹爹……爹爹被抓走好久了,姐姐你怎麽才回来,哥哥呢。”

张听茗表情骤变,她几乎站不稳,其实在赶路时她听驿站行商閑聊提到那个因富贵无端下狱的家主就预感不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娘子。”律御锐扶住摇摇欲坠的张听茗,“别太担心,我们会把岳父带出来的。”

张听茗抹了把欲落未落的眼泪,挤出难看的笑,蹲下身。

“哥哥在帮王爷做事,你知道王爷吗?”她握住弟弟的手。

“知道,大伯说王爷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张峥点点头,“我以后也要帮王爷做事,像哥哥一样。”

“好孩子,告诉姐姐,爹爹去哪里了?”

她越过张峥脆弱的肩膀,看到欲言又止的母亲,用眼里的哀伤彻底堵住母亲即将出口的制止。

“爹爹……”张峥毕竟年纪小,想起父亲被抓走的噩梦瘪起嘴就想哭,但抽噎两声还是忍住不再掉眼泪,“他们说,爹爹是被刺史抓走了,姐姐,什麽是刺史啊,他为什麽要抓爹爹。”

“他不是刺史,他快要死了。”张听茗摸摸他的头,平静的语气中杀意必现,“等姐姐将爹爹带回来,你跟母亲等着姐姐。”

她转过身,抽出挂在律御锐腰间的剑,不由分说就往外走。

“娘子!”

“我的剑术是周姐姐教的,不比谁差,你要是跟我一起讨公道,就跟我走;你要是要拦我,就在这里陪着母亲和小峥。”迈出门的前一刻,张听茗回过头,风吹起没盘入发髻的碎发,她的脸上两道泪痕。

“这说的是什麽话,我当然陪着你。”律御锐怎麽敢放她一人出去,现在那架势怕是问出岳父所在就要一剑结果了刺史。

虽说江绎的目的也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最好逼得南州宣战,但这个口子不能是张听茗来开。

张听茗没回应,提着剑气势汹汹走了两条街,没回头看背后跟着那几十号人。

“来者何人!”刺史府的仆从看到领头女人手中的剑,连忙关上大门。

张听茗的剑飞出稳稳扎入门板,她趁仆从愣住时将大门一脚踢开,“让白数源滚出来,他把我爹关在哪里,他要是不说我就杀了他慢慢找。”

“是何人在此处喧哗?”白数源从内走出,他并不认识张听茗,“你可知道私闯他人府中按律可处死。”

“别跟我说废话,我爹在哪里?”张听茗拔下门板上的剑,架在白数源的脖子上。

“这位娘子,你爹是谁,刀剑无眼还是小心为上。”

“少揣着明白装糊涂!”张听茗本就不是对着江绎装出来那番小白兔的样子,更何况跟在周翊甯,多少带了些周娘子的巾帼风範,“你是与知州合谋吧,又当谁的狗了,相信杀了你那边也不敢不说。”

白数源从这人眉眼中看到几分熟悉,想起在地牢里抵死不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张弗生,不由打了个寒噤。

见张听茗真有弄死他的意思,律御锐沖过来一脚踹翻男人,踩在他胸口,“我劝你识相早点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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