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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命我代为询问,南州陈氏日日夜夜以先帝之命在外做事,那先帝是否已经入土。”
“今日之事就此为止,若风州再阻拦,抑或是再派杀手僞装成山匪,我必取你项上人头,连同你妻儿老小给我爹爹赔罪。”
百姓一哄而散,白数源甚至不敢正眼瞧发疯的张听茗。
不是说温柔娴静吗?这模样哪里跟这四个字扯得上关系。
“爹爹,我带您回府,回我们的新府。”
长时间没有站立,张弗生的腿和断没有差异。
张听茗将头抵在父亲肩膀处,如同儿时那般。
“我会去请梅师,您不会有事的。”
我总会死的
所幸回程途中不再有人阻拦, 他们顺利到达雍州,张弗生也渐渐好转。
“张氏便是靠造船发家,这些年他们使尽手段陆陆续续抢走了一些图纸, 这是小人费尽心思留下来最核心的图纸, 望王爷笑纳。”张弗生调理后也渐渐有些人气,但他始终在狱中那两个月伤了根基, 落下咳疾无法治愈。
便是说这一段话, 末尾也是咳得撕心裂肺。
船是必备之物,那些水匪的工艺未必比得上天下闻名的风州张氏。
“我手下一群人, 但从前名声不大好,被传为水匪,也没做过什麽祸事。”江绎尽量往好处说, 在他看来这两方人和睦共处于他而言才是最有利的, “张家主可介意?”
“不敢不敢。”张弗生哪里敢忤逆江绎的心思, 在这种时候愿意提供庇护, 甚至派兵迎接已然是天大的恩赐, 哪里还敢奢求其他, “王爷手底下的人定然是极好的,日后便是同僚。”
“如此便好。”江绎点头, “我找些工匠命人带给你筛选, 但需要他们签死契,直到与南州水战后才能出来, 在此之前, 绝不能洩露风声。”
“再拨一千雍军在外守卫,但凡接近划定区域屡教不改者就地处死, 不用回禀。”
“接手这件事的人你或许听过,名叫顾闻酒。”江绎一挑眉, 想起那小子这些日子总算是有些活气才放下心来,“现在他已经被提拔为工部权尚书,还算是清閑。”
“若张家主不嫌弃,可否请您入学院费力指导那些不开窍的小子们?”江绎的桌案上还留着孟朝云的特意嘱托,点名道姓让江绎指派张弗生入学院讲学,“院长是从前的孟相,孟朝云。”
正巧风州张氏不入仕,也不算违背他人本心。
但孟朝云名声可不大好,作为江奎的爪牙,卖妻求荣,暴戾恣睢各种各样亦真亦假的髒水泼在身上现在都没有洗干净。
见张弗生一口答应,比想象中更加高兴,他也松一口气。
“臣还有一事相求。”张弗生先行大礼,此事违背祖训,但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张氏族人生性愚钝,但勉强可用,若王爷不嫌弃,我听大郎说雍州这段时间正兴科举,可否求您给他们一个机会?”
“那是自然,士农工商皆可参与考试。”江绎没想到天上会掉馅饼,点头应允。
张氏族人的清名在张嬴兄妹身上淋漓尽致,这样的家风与远见,还有舍弃一切断尾求生从头再来的魄力,想来也有不少忠义之辈。
送走了颤颤巍巍的张弗生,江绎又陷入另一桩难事。
买粮的事情有了眉目,冷释种下的花终于在几年后结出甘甜的果实,再加上明、蔔二州收来的新旧粮,足以支撑他们打仗。
宣战的烂名声不能落到他身上。
他背地致使张听茗大闹风州,果不其然南州陈氏抓住这件事做文章,将他肆意妄为的做派夸大后四处宣扬,作为他们争名夺利的遮羞布。
挟天子以令诸侯,威胁新帝,搅乱他州政事,私自出兵意图谋反。
各种各样的罪名如雪花一般飞来,企图化为冰雪冻杀江绎。
“朝我宣战?”江绎指着那封南州陈氏自娱自乐的檄文,“他敢打我吗?”
“我有三十万巫家军,七万雍军,剩下各州州军数不胜数,他陈广义有什麽,有不知是死是活的先帝江奎吗?”江绎语气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他的笑未入眼底,拍着巫湫潼的肩膀,“横威将军,我的小命可就全捏在您手掌心了,您要是不守好我,他们会把我这样的大佞臣给撕成碎片的。”
巫湫潼无奈地捏捏他的脸,南州陈氏从未与他们交过手,不知深浅断不可轻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但他们没有知晓对方实力的机会,只有小心为上。
“与其关心他们会不会把你掳走,不如关心关心有苍蝇飞进了福宁殿。”
“是刑部尚书还是左谏议,就数他们心思最活络。”江绎并不意外,他的人将福宁殿围成铁桶一般,若非他授意,不论是康良还是兰淩波连狗洞都钻不进去,“不必管,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麽好事情,我们这位官家可真是小孩心性,明明知道不乖会死,顺从我还有一条活路,偏偏这般固执去走一条死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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