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页(1 / 1)
('
行刺失败
琼花宴, 九月初一。
弹七弦琴的是京都有名的大家,无数娘子都曾请她教学,她年近三十, 脸上带着绣菊花的面纱, 那双眼睛欲语含羞,抚动琴弦的手指氤氲着淡红。
神女有意, 襄王无情。
她属意那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龙章凤姿,天外飞仙, 听曲也是意尽阑珊,靠在座上不愿睁眼。
倒是旁侧的巫将军,重剑横在旁侧, 便是端坐在那扫来一眼, 就令人汗毛倒立。
这夫夫二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又有哪些人不长眼想要插进去。
“官家可是有话对臣说?”江绎长指揉着太阳穴, 说出口的话满是戏谑, “您都快把臣给盯穿了。”
“朕想问, 老师可喜欢这琴声。”
“她弹得可比不上工部权尚书。”江绎淡声道,无人不知顾闻酒那块冰是他义结金兰的好友, 今日琼花宴为着水利一事告假未来, “前些日子我见过珺清,他对于水利又有新进益, 说是半月前拿出章程交到尚书处, 我便留意了些。”
“没成想没听到消息,刘蜢隅, 为何不上报?”
被点名的工部尚书手一抖,看着台中的舞女乐伎不知道该不该出来跪着听训。
琴声峥嵘, 如鸣佩环,乐伎十指翻飞,她的面纱随风抚动,时不时露出花容月貌,勾动在场男女的心。
舞女姿态蹁跹,却无人在意,衆人目光都凝聚在中间弹琴的女子身上,却不料异变骤起,四周红绸飘扬。
“都下去吧。”江绎道。
这位大家根本没有传闻中那般神乎奇技,她心不在此,倾泻的袅袅琴音就是没有灵魂的空壳。
“是。”
就在舞女退走时,狂风肆虐吹熄烛火,刀剑飞出,巫湫潼瞬间拔出重剑挡在江绎身前,而江绎仍旧端坐好整以暇,似笑非笑望着瞬间混乱的局面,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江珂看见被保护的帝师露出脆弱的后脖颈,手中握紧那把匕首,死死盯着他恨不得啖肉饮血的仇人,眼中恨意滔天。
这样的败类就该死!他这是为民除害!是为姐姐报仇!
在他匕首狠狠往前刺时,江绎闪身躲开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他脸狠狠砸在地面,还没来得及发出痛呼便被踩住背。
江绎蹲下身捏住江珂的手腕,力道很大。
“我原以为你能有几分本事,没想到还是这样目光短浅,轻信于人。”他的语气听起来可不像是惋惜,毕竟江珂在他的设想中根本没有几率活着,“想替你姐姐报仇?”
“你姐姐是自愿以命换你登帝位,明码标价你却来怪我?”江绎并不打算这时候就要了江珂的命,但他很轻易地用剑刺穿江珂的肩膀。
“啊!”那样的痛楚可不是往日江绎那些小打小闹,江珂叫出声,清楚地知道江绎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他还有很多兄弟姐妹在京都,爹爹走时带上了贵妃郑瑗也不愿意带上他们。
“你十恶不赦,会遭报应的。”江珂奋力挣扎着,脖颈那枚玉佩断掉坠落在地,裂成无数碎块。
“遭报应我是不知道,反正你的小命捏在我手里。”江绎的声音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话音刚落便烛火複明,但江绎早已丢开剑,换上悲怆的表情,“官家遇刺,还不快带官家去疗伤!”
“帝师,您也受伤了!”底下的人见风使舵,没有人关心肩膀被洞穿的傀儡帝王。
“是官家的血。”江绎掩面,眼里全是笑意。
江珂很快被赶来的太医擡走。
江绎把玩着从巫湫潼拇指顺来的扳指,眯起眼透过圆环圈住的小片天地,看见早已方寸大乱却故作镇定的幕后主使,他好笑地将扳指绕在食指旋转。
“鸣秉。”
傅鸣秉作为帝师座下第一将领,被称为巫湫潼之下的再一天才,自然坐在巫湫潼的下方。
“王爷,有何吩咐。”傅鸣秉早就知道江绎所为何事,但还是得演给文武百官看。
“真是胆大妄为,胆敢派人行刺官家,兰淩波,你是有几个脑袋可以砍!”江绎一拍桌子,将刺杀江珂的帽子扣在兰淩波头上,“怎麽,鸽子养在后院没飞,改溜马了?”
“南州陈氏狼子野心,他们幽禁先帝戕害官家,实乃乱臣贼子,应集天下之力将其诛杀!”江绎费力拖出藏在背后的南州陈氏,他也知晓这次是陈氏宣战的手段,看来坐拥东南的巨富陈氏也不满足于风平浪静的海面,想要将水底诡谲的暗流演变为看得见的惊涛骇浪。
“鸣秉。”
傅鸣秉接过江绎抛来还带着江珂血的长剑,三两步跨到兰淩波身前,只需一剑,就取其项上人头。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