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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绎,你还是太年轻。”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得到别人支持的,一意孤行就很好,希望你信守承诺,能够早点把信还给我。”
陈元兰的愧疚因为陈伯如的话彻底消失。
“若你要耍花招,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一起带走。”
江绎走得很快,不再与陈元兰纠缠。
他要快些回京都处理政务,也没再继续拘着陈广义,临走之时他去看了眼江奎。
“景鸿。”江奎喃喃。
“你也后悔了吧。”江绎不遗余力嘲讽道,“你也知道丧子之痛,那我的爹娘呢,你知道他们死的时候我有多痛苦吗?”
“江奎,你也是过了很多年才想清楚的吧,往后再数几十年都不会再出一个景鸿。”他知道江奎听得懂,非要将这些腐烂的烂肉挖出,“也再也不会有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孩子,你亲手断送了唯一享受平常人父子真情的机会。”
“你就像只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当初用那种手段夺得帝位,就不相信自己的儿子。”
“你这一辈子都是可怜虫。”
江绎站起身,看他头发花白,垂垂老矣。
“你的丹药与陈元兰有关,你对景鸿做了什麽,不需要我解释吧。”
江奎瞪大眼睛,他刚刚才吞了一颗丹药。
他干呕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你衆叛亲离,所有人都会离你而去。”
“但我与你不同,我会坐上龙椅,执掌皇权。”
火烧宗庙
陈元兰得知真相后恨不得就此处死江奎, 但迫于江绎的交换条件她还是没有选择动手。
知道江奎回到南州后只能过水深火热的生活,江绎也算是放心了。
“爹,娘, 我恐怕是不能够手刃江奎了, 你们会失望吗?”江绎擡头望向天空,他并没有看到自己的父母。
眼前仿佛出现了重重叠叠的画像, 就是他代替江珂入宗庙时看到的那些, 除太祖外,所有人都为戕害他雍王府添砖加瓦。
没有彻底让雍王府消失, 归根结底还是不愿意让自己遗臭万年,摊上戮害手足的名声。
这给江绎提了醒,名声不能够当饭吃, 只要能够让百姓安居乐业, 平定四海, 那也是流芳百世的千古一帝。
“火烧宗庙, 想必哥哥会支持我的。”他们兄弟最恨的就是道貌岸然的君主, 那些给他们雍王府下毒的历代君主, 贪恋他们雍王府联姻得到的巨额财富,又不能将雍州那块富饶的土地据为己有。
一只苍鹰从空中掠过, 它的右爪紧紧绑着竹筒, 朝北方飞去。
三天后,江绎还没有回到京都, 就听到由京都传播而来的消息。
“王爷!王爷!”逡王本就年事已高, 一路奔波差点颠散身子骨,他作为管理宗庙的宗室子, 宗庙焚毁于他而言就是灭顶之灾,“宗庙, 宗庙被贼人烧了啊!”
“可还剩着什麽?”江绎并不意外,他与巫湫潼并肩骑着高头大马,安抚好身下的乌重,眼神犹如鹰隼射向对面急于脱罪的群人。
“太祖画像尚存,其余,灰飞烟灭。”逡王低着头道。
“毁了就毁了,不过只是些画像。”江绎满不在意,这就是他亲手主导,江玄晖特意从崇州赶回来放火,“天灾人祸在所难免,谁知道是不是遭报应碰上天罚了。”
“王爷,您——”逡王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但回想起江绎在宗庙单手插香,和身为宗室多多少少知道的秘辛,他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宗庙为国之根本,还是快些修缮为好。”江绎下马拉起颤颤巍巍的逡王,他不準备和这个年逾古稀的长辈交恶,“您年岁也大了,不如早些去封地颐养天年,何必守着宗庙过一辈子。”
逡王看向他,满脸惊异。
“我这里有个好人选,江望,江玄晖。”江绎毫不避讳将六年前的秘辛抖搂出来,“您也认识的,那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知根知底的人物。”
逡王差点仰倒。
那江望不早就葬身崖底,现在都该成一捧土了。
“敢问王爷,宗庙中该供奉谁人。”依照江绎毫不避讳的恨意,逡王不禁怀疑那场毫无缘由的大火究竟是如何燃起。
“当然帝位上坐的是谁,就供奉谁的先祖。”那江奎那一脉帝王,就彻底成为时代更叠的一抹灰,飘散在深夜的大火中。
“逡王爷,您说这场火会是谁放的呢?”江绎抓住逡王只剩下一层皱皱巴巴皮肤的手背,力道之大近乎于禁锢,“您该不会那麽天真,认为那是天灾吧。”
逡王浑身发抖,眼神扫过身侧的巫湫潼等人,知道自己若是不说出江绎想听的话,势必血溅当场过几日充作暴毙草草了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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