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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死到临头,他忽然生出勇气,想要诘问江绎是否敢担上这千古骂名。
“南州陈氏。”江绎截断话头,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大权在握肆意妄为的疯子,不遗余力地将髒水往对手身上泼,“您也这麽觉得,逡王爷,您不知道我此趟去了文州,先帝可是疯了啊。”
逡王爷眼神飘忽不定,但瞬间升起的勇气很快就溃不成军,他低下头,选择认命。
江绎轻笑着点点头,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他很满意这样的局面。
他故意在这种关头火烧宗庙,洩愤是一回事,最主要的就是把髒水泼到南州陈氏身上。
这可不是从前虚无缥缈的名声,而是一旦坐实必然诛九族的重罪。
谁会等着对手势力壮大后再公平对决,至少他江绎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南州陈氏现在算不上百废待兴,但必然达不到他们理想的对决状态,就如同一头还没长出爪牙的乳虎,如今就是除去他们的最好时期,江绎绝不可能随手放过,现在不过是给陈广义喘息之机,待到猎物放松之时再一举咬断它们的咽喉。
他有一件神兵利器,也就是陈元兰。
永远不要忽视一个母亲能够为自己的孩子做到什麽样的地步,前有景鸿遗信充作诱饵,后有他设计的那场陈伯如酒楼抹黑景洪的好戏,而不论是真是假,那场好戏并没有结束。
只要陈伯如够傻,那即使身处南州,也会继续露出把柄,而不管后面陈广义装得如何好,也无济于事。
在陈元兰亲耳听到父兄的算计,与侄儿诋毁景鸿的那一刻,她心中的种子便生根发芽,开始与自己的家族决裂。
江绎骑着乌重,与巫湫潼并行领着身后的队伍,他们缓慢行驶在京都宽阔的街道上,享受着百姓倾慕的眼神。
这与当初他回雍州截然相反,毕竟谁也不能想到,从前那样一个纨绔草包竟然成为现在即将执掌政权的君主。
京都朝堂默认江绎即将成为下一个坐上龙椅登基的帝王,再加上有岳相岳择端与孟相孟朝云坐镇,再无人敢动歪心思。
更莫说孟朝云铁腕铁拳,那双眼睛如同狼隼,江绎不在这大半个月的工夫竟然血洗京都,将所有其余势力的钉子一一拔除,一时间京都风声鹤唳都盼着江绎归来。
毕竟那位疯是疯,但也只有舞到他面前他才会动手,孟朝云可不一样。
“哥哥!”江绎回到雍王府,果不其然从隔壁院子找到呼呼大睡的江玄晖,他搬起一旁的玉石,毫不留情地一枕头砸下去,“还在睡!”
“真可惜我没有亲手点火。”他毫无施暴的自觉,丢开枕头后坐在榻边。
“你这小子,都快当官家了,还这麽不着调。”江玄晖本来是想装睡,现在疼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腰断了,他疼得嘶了一声,忙不叠坐起来怒目望向江绎,又扯着岳择端的衣袖不要脸皮地撒娇,“哥哥,你瞧他那玉枕都能够把人骨头打断,他直接就往我身上砸。”
“你活该。”岳择端甩开他的手。
江玄晖自然知道岳择端为何动怒,他也不敢在老虎身上拔毛,只能够陪着笑脸揉揉岳择端的腰。
“你还在这里睡觉,我让你传的消息你传了没有。”都是同道中人,江绎哪里看不出这二人昨晚干了什麽好名堂,但他不可能戏谑岳择端。
江玄晖从前摘下面具就用这张脸四方游历,天南海北结交了不少好友。
其中就包括南方。
火烧宗庙这样抄家灭族的大罪,一旦缠在了南州陈氏身上,就如同吸血的蚂蟥,怎麽甩也甩不掉。
而南州陈氏无力辩解,再加上江奎疯癫这样的大罪叠加,就算五月之期还没到,他们也只有反
虽说名声代表不了什麽,但遗臭万年也是个不幸的诅咒,跟错人那换来就是万劫不複。
摇摆不定的氏族逐渐从两方交战中觉出点意味,纷纷投靠江绎,哪怕自己现在已经算不上雪中送炭,也不能等到来日锦上添花,到时候捞不着肉,连汤也喝不到。
对于火烧宗庙这样的大罪,江绎并不打算泼髒水,那样的效果并没有想象中那麽好,于是特意掉落在焚毁宗庙外的一枚象征着风州田氏族人的令牌,悄然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拉开了序幕。
朝堂上,江绎先是搬出真江望,假陆望这件事,点名自己的哥哥当初只是重伤失忆,前不久才回想起自己的真实身份与他相认。面对着那两张眉眼如出一辙的脸,没有人敢质疑这件事的真实性,毕竟当初陆望得宠除了攀上了天子近臣岳择端,还有就是他有几分像江绎,或者是,像景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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