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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放下酒盅连连感叹:“来庄州一趟还是要看看山海图,不然以后更没有见到的机会了。”
“说得好像不送给万灯楼你就能见到一样。”他身旁的人调笑道。
松宁坐在江限左侧,看看江限又看看自家殿下,又摇摇头,叹了口气,想起四长老的隔空传音,苦恼地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江限放下茶盅,看向松宁,这个人每次看向他的时候都好像是见到了什麽奇闻一样,比如今日晨时,他们来到此地客栈,他招呼让小二哥为诩赧準备了一桶热水,当时松宁的表情就仿若是看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样。
他确信他生前绝没得罪过这号人。
嗯,此人有病。
松宁满腹苦恼,听闻这几人说的话,他终于找到一个话题,猛地擡头看向楚钦,耿直道:“殿下,你真的决定让liu……唔唔……”琉璃坛归入万灯楼之下?
楚钦看出他要说什麽,忙拿了块糕点堵住他的嘴:“日后再议。”
这种事就连避世已久的独客山庄都知晓了,已经是箭在弦上,那还有什麽日后!
松宁辟谷已久,嚼了几下觉得这玩意还算中吃,囫囵咽下。
江限看他俩之间怪怪的,以为是自己在,他们有所顾忌,遂起身拽起徐商羽:“你跟我去点几个菜给房兄做晚饭。”
楚钦本想追上去,但想着江限总不可能带着徐商羽跑路,带他还不如带自己,又看向松宁,问他到底想说些什麽?
“师兄你想问什麽?”
松宁纠结片刻还是开口道:“十年前,你向我问起琉璃盏,那盏你用了?”
“不错。”
松宁松了一口气,接着道:“那你现在又想要山海图?是为了苍梧印?”
楚钦兀自斟了杯茶水,不言语。
松宁看着他的眼睛,语重心长道:“我知道当年三殿下仓促之下送你下山实在不妥,但是现在九山已经不同往日了,即便没有苍梧印也……”
楚钦收起眼底若有似无的笑意,平声道:“你就当我是閑得发慌,找点乐子吧。”
他这句话说的轻松,但语气却是另一回事。
“十三!”松宁握紧了手中的茶杯,自眼前这人有了封位之后,他就很少直唤他的乳名了,话出口松宁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殿下,这件事非同小可,关乎到日后仙盟与妖族的联盟,不要任性。”
“师兄。”楚钦看他,语气故作轻快,“你我十多年不见了,说点其他的吧。”
松宁偏不如他所愿,继续道:“今日若不是那人捏碎了玉符,你打算什麽时候回九山?你还有几天可以消磨!?”
楚钦的眼睛极黑,常常是带着笑意,给人一种很好亲近的错觉,但一旦沉下来便是无力抵挡的威压:“苍梧印我自有用处,与九山和仙盟无关,剩下的就不劳师兄挂心了。”
松宁终于从他身上看到几分辞岚的影子,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上位者的气压。
他还记得这人幼时常化成原形趴在葡萄架上晒太阳,有时候晒得金鸦西沉也懒得下来,就睡在上面,次日早上蓬松的皮毛上坠满了细细的露珠,他原以为狐族的小殿下会不沾人间愁苦,这样自由散漫一辈子,没想到不知何时他竟也能担起一城风雨了。
而且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千百倍……
楚钦面无表情地为他倒了一杯茶,好整以暇道:“听闻堂叔要让位归隐,三阿兄就要继位了吧,你此时来找我也不怕他与师兄你心生嫌隙?”
“庄主和族中叔伯的意思确实是这样,三殿下他……”松宁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楚钦又笑起来,精致的少年眉眼也舒展开来:“放心好了师兄,我会为他準备一道大礼的。”
松宁语带警告:“十三,不要任性。”
楚钦余光瞥到江限的身影,站起身,和颜悦色道:“今日天色已晚,师兄就在此处将就一晚,明日再出发吧。”
也不等他回话,楚钦自顾自地留下一句“明日见”便上楼了。
江限看着他上楼的背影,步伐不似初见时轻快,吵架了麽?
回想起,他今天下午一直都很安静,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病恹恹的。
难道是白日里受的伤?殷长颂到底是个大乘期,那一掌不知用了几成力,就算如他所言打偏了也不会一点没击中。
正巧陈子叶端着托盘下楼来了,江限把粥交托给他也跟着楚钦上楼了。
江限敲了两声门,无人应答,江限在门口站了一会,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回答。
已经睡下了吗?
江限在门口徘徊片刻,没再敲门,转身去了隔壁房泉的房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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