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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限放下最后一只酒盏,目光沉沉:“你们喝不倒我的,所以日月浮台上有什麽?”
那几人纷纷蹙眉,没想到这人看着简单,却是个千杯不倒的,灌了这麽久,连脸都不红一下,真是没劲。
“那神坛上没什麽好玩的,就几座神像,几只蒲团,公子与其进那庙,不如留在闭月阁听听曲,反正仙盟又不缺你一个。”
江限擡眸,瞳孔聚焦有些迟缓,语速也慢:“里面是何人的神像?”
“这……神像嘛,都是石头雕的,长相差不多我怎麽认得出?”那人敷衍道。
那女郎半靠在桌上,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这人鼻尖在脸上打下的阴影,还有那一段遮掩在层层叠叠领口中清瘦隽秀的锁骨,在他擡眼看她瞬间,那浅色眸子如浸了水的琉璃,她心中微怔,竟鬼使神差地隔着纱巾抚上他殷红的唇:“好软,公子你亲我一口,我现在就带你去神池怎麽样?”
那一瞬间,她原本麻木圆滑的心中竟升起一种莫名的沖动——去神池这种了无生趣的地方。
江限紧抿着唇角,擡眼看她,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怒意:“你骗我?”
这是……
生气了?
春衣见状不对,连忙打圆场,道:“哎哎哎,别生气嘛,公子,再喝一杯,再喝一杯。”
江限单手拂开她的酒盏,语气沉沉:“不喝。”
“不喝那就不讲咯?”有人哄道。
“我不听了!一群骗子。”江限不高兴地站起身,不顾几人的阻拦,快步走到门边,“我又不骗人,你们为什麽要骗我?”
先前那人似乎也认真了:“这怎麽能叫骗呢?你若答应,我真的带你去神池,你想住在那处……”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同伴捂住了嘴——神池这种地方是说去就能去的?现在整个日月浮台都被封锁,大罗金仙来了也硬闯不过。
江限不理她,自顾自地拉了几下门,没有开,竟是锁上了,不满道:“为什麽要锁上?”
春衣暗道不好,方才她直接将钥匙隔窗丢到暗河中了,本就是想找点乐子,谁知会变成这样……
江限闷闷地从桌上拿起一壶酒,淋到门上,随即甩了一道火符箓,瞬间火光大盛,那门应声倒地,再一瞬,那火如一道幻觉,消失得无影无蹤,连地板都没留下黑印,徒留几人在房中对着烧得乌黑的门板傻眼。
江限出门后在三楼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原本住的那间房,心中更加烦躁,索性从正门出去,再到那疯子捡石子的窗下,数了几道,确信是右数第三间,直接翻窗回去。
……
“吱吖”
两道声响几乎同时响起。
江限单手撑在窗台上正要下地,闻声回首看向木门处。
房中并未燃灯,朦胧见一玄衣人影站在那处。显然对方也没想到能有人放着正门不走反而翻窗进来。
——这里可是三楼。
二人就着这个怪异的氛围僵持了片刻。
“十三?”江限首先认出对方,他单手一撑,旋身进来,拍拍手上沾的细尘,问道,“你好了?”
楚钦愣了一两秒,很快反应过来:“……没,有,我还是感觉手脚发软,头也有些发热。”
江限三两步走到他身边,踮起脚用手心贴了贴他的额头,微微凉。
楚钦看着他出袖的半截白皙的小臂,透出淡淡苦涩的药草味,心中有些发痒,痒到一半,他骤然清醒——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酒味和女人淡淡的脂粉香。
他半夜翻窗这是去哪了!
这人喝酒不上脸就以为自己千杯不醉,其实他那点酒量连耗子都喝不死,顶多是之前没人敢灌他,这才给了他什麽错觉!
“我怎麽感觉你好像长高了些?”
江限比划道,明明之前两个人身高相仿,甚至十三要比他矮些,怎麽他这次恢複后反倒比他高出半个头,现在再看倒要仰起头来看了。
若是房中燃灯,江限就会发现,不只是身高,这人的长相也比少年更加深刻,五官如宣纸点墨,澄澈分明。
楚钦抿抿唇。
他来得太急,现在用的是原先的壳子,谅这醉鬼也认不出来,便随口哄了一句:“我还小,会继续长的。”
江限拉着他的手把人领到桌前,安顿好,又俯下/身,用额头贴了贴,还是微微凉,丝毫没有发烧的迹象。
“咦?不烫。”他掀起眼皮,眼睛聚焦有些困难,他下颌的线条太过锋利,低头看人时总有种居高临下的倨傲,现在居然有几分温和,“你好像不太开心?”
楚钦这时候倒像个正人君子一样,单手推开他,站起身:“没事,我去给你找醒酒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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