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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限没来得及细想为什麽他这次这麽听话,只怕自己在待下去就会想起昨晚的事,然后爆炸,忙披上衣服,胡乱洗漱一番,便同手同脚地找李华作别去了。

………………

琉璃坛建在半山腰,此处烟雾缭绕,清晨轻雨初霁,空气还微微泛着潮湿,和着山间的清雾,神清气爽。

上山路有十多条,其中七八条不常用的小山路都被封上,免得与会来客出意外迷路,只留了三条主山路和两条侧山径。

主山路上山便捷,寒暄声不绝于耳,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久仰大名”;山径上人少,正适合看风景,不喜欢热闹的修士都选择了这条路;另一条山径则更为偏远,只有两个琉璃坛弟子驻守在山脚,中间穿过一大片竹林,穿行其中,恍如置身竹海,有风吹过,林涛阵阵,景色一般,都是竹子没什麽看头,而且这个山路很绕,总长度是另一条的一倍余。

江限从山下搞了一身不扎眼的的寻常装扮,也不易容——来的人中不乏有精通此门的,易容反倒可疑。走的就是那条分外绕的偏远山径。

——这条路上人少,再多走一段可以绕道日月浮台下面。

青石板上还有昨夜未消散的雨珠,齐齐整整地排在山林间,江限走了一多半,统共遇到五个人,其中还有两对来此地幽会的年轻弟子。

这是前半段山路,越往上走人就越稀少,眼前出现两条岔路,一条平整些,青石阶也更大些,另一条则完全像是人工走出来的山路,现在被几丛竹子虚掩着。

显然前者通往琉璃坛,后者则是山中弟子胡乱偷跑踩出来的,琉璃坛来不及收拾,只随便遮了下。

江限搬开竹丛,侧身而过,此路逼仄,只许单人前行,再往山深处走则完全没有路了,只能凭着方向感一点点摸索。

就这样一点点摸到日月浮台周侧,方圆几里皆用上品缚仙网落了阵,硬闯必会发出警告,江限为了祭祀场外走了一圈没找到丝毫破绽,看时间清谈盛会要开始了,遂沿着来时山路下山。

不知过了多久,石阶另一头传来一阵疾走声,江限侧身躲进竹丛中,来人大口喘着粗气,脚下动作慌乱却一刻不停,时不时回头张望,似乎在躲避什麽人的追捕。

山上多怪石,他一个不留神被绊了个正着,额头磕在一块嶙峋的瘦石上,汩汩冒出血来。

江限多看了几眼,才认出这人是昨晚砸窗户的那个疯子,他现在衣着整齐,头发也被仔细打理过,可惜又被他跑乱了。

这样看起来这疯子面相还算清秀,甚至有几分灵气,不像是先天就疯的样子。

他额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但人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江限迟疑片刻,最终还是走上前,这人身上的袍子又换了一件,背后和袖子上都布满了泥痕髒污,可见他上山之路并不坦蕩。

江限伸出手指探他鼻息,还好,只是昏了过去,江限从囊中找到一颗止血丹药,碾碎敷在他额头伤处。

不多时,阶下又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混着几句交谈——来人不少!

江限擡头正好与为首的那人对上视线,竟有几分面善——昨日在斛珠馆赔钱不眨眼的也是这个琉璃坛的弟子。

“周师兄!”

“周师兄在那!”

那几个琉璃坛弟子七嘴八舌地爬上石阶,先是查看了疯子的伤势,看人无碍,这才想起对江限道谢。

江限站起身,淡淡道:“举手之劳罢了。”

那人也像是认出他一样,面上浮了几分笑意:“这位前辈也是来参加清谈盛会的吗?我们昨日刚见过。”

江限点点头,算是认同。

“这里鲜少有人来,您怎麽会在此地?”那人又问道。

“我……迷路了。”这话不假,他去祭祀场外时的路明明没有台阶,下来时反倒找不到原先的路,只能重新走。

那人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来为您带路吧。”

他挥挥手,让其他几人擡那位“周师兄”回琉璃坛,自己则和江限落在后面。

“前辈,您和周师兄还挺有缘的,最近他往外跑了八次,其中两次都遇见了您。”

三次,江限默默在心里补充道。

“八次?”

那人挠挠头,苦闷道:“是啊,八次,周师兄力气太大,有时候我们也摁不住,又不能把他关在房中,只能轮值着寻他,这几天坛中事物繁忙,我们也不能时时盯着,这才又让他跑出来了。”

江限:“你叫他师兄,他也是琉璃坛的内门弟子?”

“是啊,”那人颇为惋惜道,“我幼时被父母遗弃在山脚,是师兄捡我上山,那时候师兄还跟在老坛主身旁,你别看师兄现在不记人事,我还小时师兄可是全师门最富天资的弟子,又是坛主首徒,要不是十二年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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