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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麽会跟过来这里。”唐里格话说出口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嗓音有多难听。

“我知道哥有心理疾病,还知道哥有一张僞造的身份证。”张勇花答非所问,很用力地揉了一下唐里格的眼皮,渐渐地把力道转到了唐里格下巴上。

“你都知道。”唐里格避开了张勇花的触碰。

“哥太信任我了。”张勇花说完顿了顿,“哥也只能信任我。”

唐里格突然出声:“要是我告诉你,这些小孩的人皮你认识得不少呢?”

——

二一年。

唐里格从地上爬起来,摸着那杯已经凉掉的开水,抽出底下压着的照片。

他念着:“张勇花,勇敢的勇,花朵的花……”

过了好半响,唐里格终于想起来了什麽,掏出来手机给黄馅打了个电话。

黄馅的语气并不好,他好像意料到了唐里格的目的:“喂,想起来了?”

“你在荆市吗?”唐里格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心髒那处跳得很厉害,“很早之前,说破了案要请你喝酒,现在你有空吗?”

“行,晚上。”黄馅答应得很快,并给出了地点,“你们老警局旁边的那家排档。”

“晚上八点,不见不散。”唐里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终于舒出了一口气。心里的毛却越扎越深,刺痛着记忆。

唐里格直起身,又去烧了一壶开水。

——

八点。

黄馅来了。

他坐在桌子那头,把排档能做的菜都点上了。

黄馅神色平常,这五年来黄馅的气色老成了许多:“你来了。”

唐里格的目光却在黄馅的脸上停留了许久,他开口:“陈富贵。”

黄馅承认了:“这是好久之前的名字了。”

唐里格的身子却踉跄了一下,几乎能被风给刮倒。他像在恳求:“讲讲。”

黄馅却招呼他:“先吃菜,你请的客。”

——

黄馅说,当时张勇花知道唐里格的脑子脆弱,咬牙闷拳就往唐里格头上揍。

两人确乎发生了争执,但是唐里格先动手的。张勇花向所有人解释,他们发生了感情纠纷。

后来,张勇花发现唐里格失忆了,这更方便了他后面的行动。

在唐里格住院的这段期间,张勇花潜入作案现场,替换了戴女士家的线索,贴上了焦成一半的小红花,并开始习惯运用左手。

三月二十七日,戴女士的小平房发生了一起火灾,尸体被发现,警方部门切入调查。

发现戴女士有人皮收集癖,里面的人皮是孩子身上生剥下来的。

黄馅问唐里格:“知道集营吗?”

唐里格点头,想说张勇花也是从集营里被救出来的。

但黄馅不给唐里格说话的机会:“那些人皮就是几年前,从集营失蹤的孩子身上剥下来的,被戴女士带回了家。”

“戴女士是集营的头目你是知道的,她很纯粹地讨厌孩子,集营办成这样,和她有很大的关系。”

“而四月四日,你从精神病院偷跑,因为周日是精神病院的探查日。那时候张勇花偷偷开摩托车去接你了,没想到,你不仅不认得他还半路跳车。”

四月四日,晚上八点三十七分。

唐里格跳车,翻身到了一户人家的后院,那时候有一位高中生正想要自杀。他问唐里格:“能让我的死宏大一些吗?我想被他们记住。”

原来这位高中生平时在学校很低调,多次遭受霸淩未果。他把唐里格当成知己,叨叨地讲了很多话,他说,他已经有几个认识的同学被害死了,那些同学的父母得到了一笔昂贵的封口费。

他说,他也想要这样。他可以把钱留给爷爷奶奶,这样两个老人家就不用带着他这个拖油瓶了,但是他不想用自己沉默的死亡来换取那群霸淩者的逍遥。

他再次询问唐里格,自己的死能不能宏大一些。

唐里格告诉他,可以帮他挽回公道。

可是晚了,那个高中生舌头一卷就咽下了药。

看到那血从洁白的校服上透出来,唐里格才知道,那个高中生早给自己来过了几刀。

刀从男生空蕩蕩的袖口落出来,滚落在地上,唐里格俯下身,注意到刀柄上擦得很干净,上面贴着两张唱着笑脸的小红花。

张勇花预知此事后,借用身份,提前摧毁了监控。

唐里格没有说话,因为他回忆起了四月十八号的那起案子。

又是每周一次的探望日。

唐里格这次没坐上张勇花的摩托车,再次偷跑了。

这次他坐上了公交车,来到的是地下拳馆,这里不需要身份证的证明,要来这里体验生与死的大概率是黑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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