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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和你没关系,起来。”德惠帝顺了口气才把这句话说完。
秦清源跪在地上并没有起身,“父皇,当日儿臣所为实在欠妥,可是此事和曲水裳并无干系,还望父皇下令放了她。”
德惠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秦清源,皱起了眉头,“源儿,若不是你这所谓的兄弟出事,这件事打算什麽时候告诉朕?”
秦清源后背不自觉的一下子绷紧,“父皇,儿臣回京本应先跟父皇禀告此事,奈何乌孙来访,父皇龙体抱恙,实在还没来得及。”
德惠帝重重叹了口气,知子莫若父。
秦清源这番打算又如何能逃过德惠帝的眼睛。
乌孙人袭扰边境,烧杀抢掠,此事干系重大。秦清源的性格又是稳妥的很,对于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向来不开口。
这原本是件好事情,可是有的时候,真的会让她错失先机,比如说现在。
“杀人偿命,本就是理所应当,朕救不了他。”德惠帝说道。
秦清源擡起头,急切地道:“父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儿臣也该偿命。”
“你!”德惠帝被秦清源气的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陛下别生气,殿下向来心善,这不是您最欣赏的一点儿吗?”张祥生出生劝解道。
德惠帝咳的脸色涨红,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他只能重重叹口气,“你们当日所为可想过今日?”
秦清源点点头,“想过,当日儿臣就曾承诺于她,若真出了事情,儿臣愿一力承担。”
德惠帝道:“那今日何为?”
秦清源直起身子,“父皇容禀,此事儿臣认为是有人栽赃陷害。”
德惠帝掀了掀眼皮,缓声对眼前一副大义凛然的秦清源道:“说说吧,把你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朕才能知道该如何帮你。”
听到德惠帝松了口,秦清源微不可查的轻轻的出了口气。
“当日是儿臣和曲水裳救了那女子,今日那女子却当街大喊曲水裳是杀人兇手,此事定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德惠帝没说话,示意她继续,“儿臣认为,此事该从这个女子入手,细细查问,定能解开其中的疑问。”
“心里既然有了章程,那就着手去办吧!”德惠帝摆摆手,示意秦清源退下。
秦清源道:“多谢父皇,只是有一事还请父皇恩準,曲水裳此时被关押在京兆府的大牢,儿臣想把她提到刑部。”
德惠帝睁开眼看着秦清源,“刑部越过京兆府,怕是说不通,到时候还得落个秦王殿下你以权压人。”
“父皇,这件案子按理说是应该京兆府审理,可是曲水裳曾经公职军中,现在她身上还挂着一个军中閑职,还是当日父皇亲封,她改押到刑部也是说的通的。”秦清源道。
德惠帝点点头,“随你办吧!”
“多谢父皇。”秦清源谢过德惠帝就要转身离开,德惠帝却在这时叫住了她,“等等,你对一个外人都这般上心,就不想为你的母妃辩解上几句?”
秦清源停住道:“关于母妃的事情,父皇心里比谁都清楚,她没有理由要这般做,这麽明显的栽赃陷害,儿臣实在不愿多言。”
德惠帝忍不住笑出声,“你啊你,看似与世无争,脱离世外,实则看的比谁都清楚。”
秦清源身子俯的更低,“父皇若没有其他吩咐,儿臣退下了。”
“去吧,有时间就多进来陪陪你母妃,你没时间就让秦王妃来。”德惠帝又嘱咐一句。
“是,父皇。”秦清源恭敬道。
德惠帝望着秦清源离开的方向,叹气道:“这孩子终是太心软。”
张祥生端了一杯参茶递到德惠帝手里,“陛下,秦王殿下毕竟还年轻,还需多历练,她心善定不会发生兄弟阋墙的事情。”
“兄弟和睦在寻常百姓家是件美事,在这帝王家,他的善良怕是会害了他啊!”
德惠帝眼神浑浊,这满室的金黄是帝王的专属颜色,这颜色看在他眼里却是满目的红。
德惠帝轻轻打了个哈欠,这次大病终是让他的精气神不似以往。张祥生有眼力的上前扶着他,“陛下,让老奴伺候您歇下吧。”
“你伺候我多少年了?”德惠帝冷不丁的开口道。
张祥生回道:“老奴伺候陛下整整二十五年了。”
“二十五年。”德惠帝的眼睛望向远处,似乎要透过这重重宫墙看透这时光,“当年你也是可惜了。”
张祥生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神色,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麽,“人各有命,老奴此生得以伺候陛下,已是老奴上世修来的福分了。”
德惠帝慢慢把眼神落回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人身上,看着他发顶掩盖不住的白丝时,就像是看到自己一般,“朕老了,这天下终究还得托付给他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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