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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就遇到了至关重要的难题,首先我在公园的角落里蜷缩着睡了两个星期。

在这期间有个乞丐趁我打盹时伸出他肮髒的手指来蹂躏我,我惊起时一拳杵在他的鼻梁骨上,从那之后我再也不敢熟睡。

白天我装模作样地混进一家餐馆,以一种很着急的语气向着老板妹买了两个包子。

看着她不由自主被我的语气唬住而着急时,她已经无暇再顾忌什麽,这时我就一把抓过搭在椅背上的围裙,趁机钻进后厨。

我的影子也融进他们忙碌的影子中,我在慌乱里手忙脚乱地洗了脸,用了两分钟不到,边走边拿围裙擦干脸颊上的水珠。

当老板妹把包子递给我时,我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我当然付了钱,两三块的包子不值得我去逃单。

没有必要,我只是在营造出我忙着上学的阵仗,因为我的肩上还披着一件校服。

在我流浪十四天后,我的校服有点褶皱了,晚上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或许我的命运把我推回学校,或者是我的走投无路,我还是走到了校门口,那时的我有点害怕,肩头不住地颤抖。

仿佛在我看不到的角落中,有什麽东西会突然扑过来撕裂我。

这时我的肩上搭来一只手,我在寂静的夜晚里一嗓子叫出来。

在这短短的几天中我已不再像当时一拳干倒流浪汉那样勇猛,这时的我已然身无分文,尽管我出校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的花销反而更多了。

外面的餐馆比不上学校食堂中的廉价,我在填饱肚子的同时还在地上一笔一划地打着草稿算我的开支。

这样狼狈的我消磨了我的勇气,我站在风声鹤唳的街道上,一点风吹草地就会惊扰我的视线。

“是我。”这个拍着我肩膀的人摘下口罩来。

我看到他的脸在路灯下映得惨白,我的脸也跟着被吓得惨白:“徐老师?”

徐国亮是我的语文老师,又是我的班主任。

他从一所正经高中里被调来,紧随其后到来的就是我。

当我来到他的班上,站在讲台边时,他粗粝的手指划过我的肩膀,这让我没由来的憎恶,而我还是笑着点点头。

“我一直在找你。”他说。

他说在我离校后的第一时间他就发现我不在了,但他没有向上级彙报。

他说到这时,他的手掌又靠向我了,我很快地明白他的打算。

他家住在离学校不远的旧小区里,当我白天揣着八百块钱从他家里出来时,我很惊喜地发现这个隐蔽的小区里有户人家在向外出租。

于是我按着得知的信息敲响了房东家的大门。

一个月九百块钱,算上徐国亮给的八百,我又垫上一百块。

当我的手心握住门把手时,我的后腰被利器豁开一个浅浅的口子。

我在这一瞬间屏住呼吸,我听到鲁甘泉冰冷的声音从我身后幽幽地响起:“河水中的两具尸体,是我抛下去的。”

我的脊背开始冒下冷汗,当我认真听懂他的话时,我脑中有春雷“嗡”地炸开了。

“一个叫徐国亮,另一个是谁呢?”

“什麽意思?”我僵硬地转动着脖颈。

在这个缓慢的过程中,鲁甘泉手里的匕首恶狠狠地刺穿我的衣物,我开始认真的注视他的样子。

他下三白的眼睛像住着一条死鱼,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他的眼眶,或是鼻梁,或是唇角,都带来一种冬天中刺骨的寒意,我望着他,嘴唇有点哆嗦。

“想知道我是怎麽做到的吗?”他不怒反笑。

我就沖他拼命摇头。

想到这我的回忆戛然而止,我的脸颊正高高地肿起来。

我发现是房东家的逼儿子给了我一拳,他这一圈正好歪了,却依然杵在我因为牙龈发炎而悄悄肿起来的脸颊上,原因是我在走神没听他讲话。

有些人对比他弱小的人不是很友好,所以当他意犹未尽的时候我尽量往台阶上站,俯视他。

我知道他这人不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他可悲的精神上已经固化成了一堆只懂得咄咄逼人的、燃烧的火焰,直到他临死前都不会再熄灭了。

听着他喋喋不休地满嘴喷粪,我在想楼下那几张阿婆的大嘴巴什麽时候才能重新聚在一起滔滔不绝。

近期可能不会了,因为现在还不够太平,她们已经知道那天河水事件是怎麽来的,我倒希望她们还能有着无畏的精神,一个个敞露衣襟聚在院子里那棵槐树底下,无数嘴巴就能开始结网了。

我不清楚,当她们的信息网传到房东儿子的耳朵里时还有多久,到那时他还会像现在一样张牙舞爪吗,是不是就只能扒院子里几棵幼小的树苗撒气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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