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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信箱肯定很久未被打开过,最早的日期在去年十一月左右。

鲁甘泉对着学校的装模作样感到鄙视,转念他又想到这个信箱一直归于徐国亮管理,他这麽想着,心里感到一阵地不公,他就迈开双腿。

楼梯角的监控显示他隐进走廊的尽头,而第二个监控追蹤他到了校长办公室的门口。

只见那充满噪点的显示屏上,鲁甘泉蹲下身去,把一封又一封的纸张顺着那条窄小的门缝中塞进去。

徐国亮看到这时已然勃然大怒,他疯狂地把同桌的漫画书撕成稀碎的的粉末。

鲁甘泉盯着它们,像是恐怖的教室中下了彩色的雨水,一点点落在他的肩头,黏在他的头发丝上,打湿他的脸。

他觉得这些碎片也在笑话他。

从那天开始他对徐国亮起了杀心,他上课时开始旁若无人地计划着如何杀死徐国亮。

鲁甘泉列了满满两大页草稿纸,他定好了日期,就在这周五放学后的傍晚。

他可以从书包里拿出梅姐削水果用的匕首,跟着摇摇晃晃的徐国亮走到河边。

他知道周五学校的教师们也会组织团建,地点就在泽昌大街,因为校长的亲戚在那附近开了家高档次的饭店,所有教师都会赏脸光临的。

鲁甘泉还知道,徐国亮这个最怕麻烦的人为何能够快速地应约,因为徐国亮的家就住在泽昌大街附近,直到夜深人静时,徐国亮喝得酩酊大醉,即使是这样,他也刚好能够很快地回到家。

酒精对鲁甘泉来说算得上最好的东西,它能让他的仇人们短暂性地忘记这个世界是那样地危险,彻底麻痹他们的神经,他们会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露出脆弱的后颈。

鲁甘泉就在这时从暗处走出来,口袋里掏出他事先抹去所有指纹的利刃,他的手心包裹在透明塑料袋里,分不清是因为塑料材质太闷而流下的汗水,还是他内心仅存的良知流出的眼泪。

鲁甘泉决定让徐国亮先尝一尝这个世界的危险后,再把他抛进水中,于是他决定说干就干。

他兴奋地醒来,与梅姐拥抱时从她口袋里摸出那把能够折叠的水果刀,一路走到学校,他想先给这个将死的徐国亮最后一点施舍的眼神,所以他大摇大摆地来到办公室。

徐国亮的办公室很宽敞,他拥有一种特殊的特权,能让他在这个穷酸的学校里独占整整一大间空房的勇气。

鲁甘泉就在这等着,其实有那麽一秒钟他的内心还是惶恐的,哪怕在徐国亮临死前,他都给了徐国亮极大的尊重,而这一点尊重也少之又少,鲁甘泉就这麽潜伏了整个早晨,徐国亮都没有打开办公室的大门过。

他站着等累了,心中的最后一点尊重也被消磨干净,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徐国亮的工位上。

门外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从平静陆陆续续地转为匆忙时,鲁甘泉已经坐不住了,他开始用他娴熟的双手翻着徐国亮的抽屉,这时才发现徐国亮的工位上干干净净,只有未落灰的桌面上才提醒他这里一直有人使用过。

鲁甘泉的心中,一丝惴惴不安从他的兴奋里冒出头来。

他的指尖微微地颤抖了,他不知是哪种情绪正给着他颤抖的力量,或许是计划被打乱后的惶恐,或是他消气后的一丝理智。

他就直直地从椅子上跳下来,回到了班级里。

班里正哄闹着,徐国亮发飙那天不过只是他们各自人生中微不足道的插曲,鲁甘泉穿梭在这群哄闹嘈杂的声音之间,有人的目光向他靠拢过几秒,又移开,再也没人注意他了。

鲁甘泉就这麽朝着最角落、他常年稳坐的座位上走去。

而他就这麽刚坐下,兜中的折叠刀硌得他如梦初醒。

第一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已来到班中半晌,班里顿时鸦雀无声,鲁甘泉才反应过来。

他慌不择路地从书包里拿出英语书,在语文老师上前板书时,他发现这个语文老师不是班主任徐国亮。

他正疑惑着,他的同桌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在他魂不守舍间拍着他的肩膀。

鲁甘泉的魂魄立刻回来,他皱着眉正欲发作心中的不爽,而同桌快他一步,压低声音悄悄地说:

“徐国亮那个老畜生被上级调走了,就在昨天。”

我真的舍不得

鲁甘泉杀死徐国亮的傍晚下着大雨。

在空无一人的泽昌大街上,瓢泼大雨犹如猛兽咆哮。

他拿出刀,对着摇晃的徐国亮的后颈笔直地刺过去。

徐国亮就那麽挣扎几下,在死亡的恐惧中沉睡了。

鲁甘泉抱着徐国亮的地尸体,缓缓地拖行着,这是他从未料想到的顺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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