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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骧所言与她臆测兇手杀人之法并无过多出入,可若兇手是元娘,她实为不解,元娘究竟是何缘由要杀死邹仕轩一家。

“这是什麽?”

身侧一妇人的话音叫尹姝回过神来,赶忙向着堂内张望,见司役又呈上一物,正是方才从元娘暂居的厢房中寻出的。

尹姝定眼一瞧,这不是元娘的那只荷包吗?

未等她凭想,卫骧又从拿出另一只荷包来,竟是前两日她二人自邹仕轩屋内找出的那只。

荷包躺于卫骧掌心,摆在元娘面前,“那这个你可认得?”

元娘眸子微擡,待看清之际,眼底浮过一缕诧色,稍纵即逝,可眸中的忽而清亮还是出卖了她。

“这是在邹仕轩卧房中寻到的。”

元娘眉睫微颤,没有说话。

卫骧也并未给她辩驳的余地,断然说道:“这只荷包也是你的。”

元娘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两只荷包虽式样不同,布材也相差甚远,可囊面的绣纹却是出自一人之手。邹元氏,你是绣娘,应当一眼就能认出绣法出自于谁?”卫骧并未收回手,径直将荷包递给了元娘,示意她接过。

与方才的镇定大相径庭,元娘指尖颤得厉害,只不过一个擡手就似耗尽了她的气力,荷包即在面前,她一时也不知先取哪一只。

在旁的刘豫是愈听愈糊涂了,方才不还是查兇手,怎就一转说起荷包了,是荷包与邹家之死有关?“卫主事,这……”

“刘副使稍安勿躁,还请再等等。”

“等?”刘豫生疑,“卫主事还需何物?我派人去取就是。”

“是等人。”

“谁?”

卫骧瞥了元娘一眼,“牙婆子。”

元娘手中的荷包应声而落,再也没拾起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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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骧口中的牙婆子来时,已是半个时辰后。

道口避让,一黑骟马驱着大车停于经历司外,下来两个手脚麻利的侍从,一把掀开帷裳,将车内之人拽了出来。

尹姝见着两人眼生,不是经历司的司役。

“哎哟,慢些慢些。”颤巍声下走出一老妪,她脚下虚浮,直不起腰身,眼底的疲态尽显,怕是连夜舟车劳顿,没个歇息,额帕亦有些松散了。

那两侍从哪由得她捯饬,一人一手一擡,便将人架了进去,“哎哟,放下快放下。”

围观者中自有眼见的,一眼认出了这老妪,“竟是薛婆子。”

“什麽薛婆子,分明就是个马泊六。”

那老妪还在挣扎,一听这三个字,回头瞪了一眼,“胡说些什麽!”

马泊六可并非什麽好话,若说牙婆做得是媒婆的营生倒也说得过去,可这马泊六却是做牵头,叫人与有夫之妇又或是有妇之夫说风情,撮合的无一不是上不得台面的奸.情,为了钱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谁见了马泊六不得唾弃两句。

两侍从手一松,那薛婆子便栽到地上,疼得又哎哟了几声。

“大人,人在盖州。”

卫骧颔首。

盖州?尹姝惊骇,昨日她不过是随口一提,他还真派去寻了?盖州距辽阳三百余里,今日还能赶上,看来当真是连夜赶回来的。见薛婆子的倦意,说是睡梦中被拖起身的她也信了。

“大人……”薛婆子见带她来的二人竟唤面前这后生大人,也跟着一道喊了声。昨日夜里那两人闯入家中,只问了句“是薛婆?”便将她带来了,她不知是叫她来做什麽,那二人闭口不谈,如今见着三两个大官,她有些发怵,她从前做过见不得人的营生,虽今已金盆洗手,可若是叫人捉住细究,也是少不了好果子吃。

“三四年前,你可是在辽阳做牙婆的营生?”

薛婆子眼珠子咕噜转,眼底满是精明,“从未,我祖籍便是盖州的,并未来过此地。”

这话一处,堂外有人发笑,“胡扯,我两月前还见过你在隔壁铺子吃酒呢。”

被人戳破,薛婆子面上挂不住,连连改口,“我记起来了,是来过,来过三五回。”

“认不认得她?”卫骧叫薛婆子上眼去辨元娘。

薛婆子看了好几眼,拧着眉,“不认得。”

“你再仔细瞧瞧。”也不知她是真不认得还是糊弄人。

“记不清了。”姑娘家那麽多,她哪知晓哪个是哪个,“大人,待姑娘长开了些,那就是一年一个样,更别说为人妻为人母的,这都三五年过去了,哪里还分得清。”

卫骧冷声,“三四年前,是你将人卖给了三家庄的邹氏?”

“哪个邹氏?”薛婆子这是真不知了,她手中过了好些人,哪里能记得那麽清楚,她毫无头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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