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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小师傅。”尹姝接过。

“不必言谢。几位施主今日赶巧了,日正之时慧根大师与慧悟大师会在法堂中讲经说法,届时几位施主可自行前来悟佛缘。”小沙弥将另一食案递于桌上,“施主慢用。”

门缓缓合上,二人走得无声无息。尹姝打开食盒,是一碗素面,挂着三把青。

“我可不敢吃。”蔡清脑中还浮现尸肉,即便是一碗清汤面也叫他没了胃口,索性双手而枕躺在榻上,“你二人吃罢。”

尹姝捧着素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为难道:“大人,民女先回禅房了。”

卫骧将她的局促尽收眼底,微颔首,“嗯。”尹姝得了令,匆匆去了。

人一走,蔡清长舒了一口气,架着腿惬意地三晃屋摆,“卫骧,你可觉着这尹姝有些意思?瞧着是个小仵作,可规矩还甚多,男女之大防不可同桌而食,同行隔一丈之道理她倒是一一遵循,你可还记得方才马车上之时,她浑身不自在险些坐到车舆外去了,若非整日与尸体打交道,还以为是个宦官贵胄家的小姐。”

卫骧执着竹筷的手稍顿,遂又若无其事,“待明日下了山,你派人去一趟杭州府钱塘县。”

“做什麽?”蔡清坐起身来,“为何好端端要去杭州府?这沿路可都是眼线,那些人恨不得你死在这儿才好。圣上将你远调之时可就叫你不得再踏入淮河以南,你不避开些,还非要往那儿去让人揪住把柄?”

卫骧挑了挑碗中青叶,嗤笑,“是叫我不得踏入淮河以南,可并未提不许你回去,不过是查些人与事你还要大张旗鼓回去?”

“你倒是会拆白道字!”蔡清拿他没法子,“要查谁?”

“尹姝。”

“什麽!”方才他脑中之人七七.八八,可尹姝不占其一,“你查她做什麽?你觉着她是派来的细作?”

卫骧剜了他一眼,“细作还能活到此时?”

“那又是为何?”蔡清甚是不解,“她不过被你带来验几日尸,过些时日就送回去了,你二人自此也无交集,还大费周章跑一趟杭州府做什麽?”蔡清一对上卫骧寒潭双眸赶忙止了声,“好好好,去,明日一下山我便派人马不停蹄去杭州府,如何?”

见卫骧回过身去蔡清才吐了一口气,脑中恍然一闪,“不对,你方才说什麽,明日下山?今夜你要宿在这儿?”

禅门紧阖,檀香袅袅孤烟直,只听浅浅一道声:“嗯。”

……

尹姝躺在榻上,癡癡望着窗棂,皆说佛门乃静心之地,果真如此,一离辽阳,悲寂铺天盖地而来,她才真正察觉到自己是孤身一人了。是一人,即便卫骧与蔡清在侧,毕竟也非亲厚之人,她能察觉出卫骧与她的疏离,并非刻意,而是他骨子里便不信她,他眼底的探究与惕色总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可他又为何要给她做功德?她在袖中摸索了一阵,将方才求的两纸符取出摆在眼前,细细端详。

万事如意,平安顺遂……

她还未谙世理之时,觉着这二者是最不值一顾的,可她如今才明白,人此一生能有这二者已是万幸,多少人求之不得,活着已是难事了……

怅惘袭身,她有些想祖母了,想回家了。

“尹姝,尹姝。”禅房外有了响动,尹姝将两纸符压在枕下,拭了拭眼角的湿润这才起身开了门,蔡清见她恹恹的以为是才睡起,“可要去听那慧根大师讲经?”

虽是问她,可又不容拒绝,尹姝心中无奈默笑,“自是去的。”

“那便一道,方才听动静已有不少人前往,别又晚了。”蔡清低声道:“顺道去看看这寺中有何猫腻。”

尹姝还当他忘了这桩事,见他直言自是应下,“好。”

三人走出禅房时就有两沙弥等候在外,正是方才替他们送素面的二人,“施主可是要去法堂听经?”见二人如此及时,尹姝倒是有些不自在,可即便念及此还是恭恭敬敬合掌,“劳烦小师傅带路了。”

“施主随我来。”其中一小沙弥便将她往东侧引,蔡清正要跟上,却被另一小沙弥拦下,指了指与尹姝相悖的一条路,“施主,是这头。”

蔡清不明其意,“不是要去佛堂吗?为何分开走?”小沙弥微躬,“施主见谅,男衆女衆需分法堂。”

分法堂?尹姝回眸,只触及蔡清稍有担忧的双眸以及卫骧的侧颜,她若无其事笑笑,“半个时辰后若我还未回来,你们来寻我就是。”蔡清深明其话中之意,“那你可别走远了,就在近处走走。”

尹姝颔首一笑,“好。”这才跟着那小沙弥往东处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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