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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阵风,了无并无窥出石子乍现的异样。尹姝深谙卫骧这是让她顺着了无的话说下去,“难为了无师父记着,那也是我兄长,家中念他平日贪耍,便让他随我表哥一同来历练。”

了无颔首,“不知几位施主何日归期?”

问得这般详尽,是为何?

一阵风来,尘土在足边翻滚,并未有其余异动,尹姝心知卫骧并不阻拦,便顺着了无的问话说了下去,“听兄长说,应当就是这几日了。”

二人走出逼仄的小道,眼前一片豁然,了无停下步子,并不再相送,“施主慢走。”

“多谢了无师父。”

尹姝心不甘情不愿地挪着步子,想着若是了无能喊住她便好了。

下一回真不知何时能过来。

“施主。”

尹姝一喜,回过身去,“了无师父可还有事?”

了无走上前,压下声来,“不知施主的兄长可认得同为山东府来的梁施主?”

梁文道?

“是……”尹姝故作不解。

“其夫人也住在寺中,施主应当认得。”

尹姝唇角微僵,他是在试探些什麽?她与梁齐氏也不过才说上过两三回话,了无怎会知晓,是他在暗中窥探?

见尹姝一时不语,了无故作无事地笑笑,“施主莫要误会,只是今日梁夫人来施主您禅院中寻人,贫僧恰巧遇见罢了。”

尹姝也装作恍然的模样,“原是如此,我头一回来盖州,也自是头回见的梁夫人,想是梁夫人觉着与我投缘,我二人才亲近了些。”尹姝自然也没忘了他方才所问,“兄长那我便不知了,他也是第一回来,在家中时也并无与梁氏一族有过走动。”

“贫僧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施主不必记挂在心上。”了无双手合十,“施主请回吧,了无便不送了,若有需,施主唤了小僧前来便是,不必亲为。”

“多谢。”

不等尹姝再说些什麽,了无转身离去,步伐比方才还快上不少,生怕被她喊住了似的,见人走了干净,尹姝抱着匣盒,也快些走了回去。

尹姝老远便见到院外站着个人,探着脑袋张望,见着尹姝来,招了招手。

尹姝轻唤,“蔡大人,您回来了。”

“人去哪儿了呀,我回来院子里也不见一个人影。”

“替卫大人办事去了。”

“你?”蔡清狐疑,不敢茍同,“他越来越没分寸了,你只验尸就是,查案之事让你掺和做什麽,更何况一姑娘家的,你少惹事。”

两人往院中走,蔡清也不见她身后跟个人,“那他呢?又去哪儿逍遥了,将你一人留在万海寺,他也心安?”

“卫大人他——”尹姝正要说卫骧在暗中护着她,就听见禅房中传出一道声音:

“进来说。”

外头的两人面面相觑。卫骧已在禅房中了?他何时回来的?更惊讶的就是蔡清了,他回来后便在院前待着了,卫骧几时进的屋?

蔡清一把推开门,“进个院子鬼鬼祟祟的还不叫我知晓,又在干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卫骧正坐在案前饮茶,目光焦于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倒是有閑情雅致。”蔡清一屁股坐在案上,“你让尹姝做什麽去了?”

见话锋一转到了她身上,尹姝便将手中的木匣递了过去,“大人,不知方才民女可有说错话?”

卫骧收回视线看向她,“倒还算聪慧。”

尹姝唇角微微一抿,没有坏事便好,“大人,方才了无说——”

“他说了什麽你不必再说,我都听到了,说你看见的便是。”

“是。”尹姝娓娓道来,“那了无与马母说得并无出入,此人高约八尺,年岁 应当已过而立,他那双眼甚是淩厉,像是带着煞气,他眉中确有一颗黑痣,黑痣之处是断眉,应当是天生如此,并非是刀剑留下的疤。民女瞧着他面部也无其余伤痕。”

尹姝步步回忆,不敢遗漏丝毫,“还有他的手,掌心倒是洁净,不过手纹极深,指骨宽大,应当是常年累月做重活所致,他指根与指节处布满茧子,虽像是被刻意刮去过,不过也可见有好些年头了,应当是兵刃留下的。”

“兵刃?”蔡清起了兴致,“手中不过几个茧子,你还能分清是何物所致?不说别的,就说那些个扫地僧,他们常年做活,手茧多几个也不足为奇。”

尹姝反驳,“那不一样,刀剑、板斧、弓箭、矛戟,常用之人留下的茧子皆是不一样的,就连屠夫宰牛、打铁铸剑的也不会一致,从前验尸之时,民女常会以此来初判死者身份。”

尹姝不由想起卫骧掌心的茧,下意识余光瞥向他,又慌忙移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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