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页(1 / 1)
('
“刘大人留步,卫某还有一事请教呢。”
卫骧说请教,可尹姝还真没听出他要请教的意味来。
“卫大人不是也要回山东府?到时刘某再登门拜访。”刘豫不愿久留,“两位告辞。”
“刘大人当真不想听一听是何事吗?兴许刘大人有兴趣。”
刘豫踏出门槛的脚步又收回,再转过身来已是一脸坦然,“卫大人既如此恳切,那刘某洗耳恭听。”他折了回来,“如此,卫大人究竟要说什麽?”
“那单玉堂,从前在都司之时,是刘大人部下吧。”
卫骧单刀直入,打得衆人一个措手不及,邬永昌根本不知其中门道,不想两人竟还是旧时,他没说话,可看向刘豫的神色有些意味不明了。
刘豫面容稍僵,“卫大人还真是万事通。”
“方才卫某没提及此事,是怕衆人误会刘大人。”卫骧话说至此,一副甚是为人着想的神情,生怕刘豫会受了旁人非议似的。
刘豫感激一笑,“那要多谢卫大人了,此人虽是旧识,可犯了如此滔天罪行,刘某也当秉公处置,绝不会假以私情。”
“是。卫某知晓刘大人为人,不过……”卫骧嘶了声,“不过有一事,卫某实在事想不通。”
“卫大人请讲。”
“这梁文道去提盐司拿了盐引,卫某去查时,共有一千五百引,而他一盐引都未提人就死了,单玉堂手中有——”
邬永昌接话,“四百十七引。”
“对,有四百一十七引,可也不全是梁文道的,而从马三钱屋中搜出的也不过九百余引。卫某是怎麽算也不够数啊。”
卫骧一顿,“那剩下的去哪儿了?刘大人知晓吗?”
第43章
风愈发凛冽, 雨自廊檐滴水瓦倾倒而下,连成一面水帘,堂外的那棵菩提树亦有些模糊了。
法堂中寂然无声,尹姝见这剑拔弩张之势, 恨不得钻进地缝中让人看不见才好, 这种场面她待在这儿的做什麽。
她知道卫骧贯会笑里藏刀, 阴阳怪气的,从前她就见识过,也被他噎得无话可说, 可如今一见, 还真是相形见绌了。卫骧待她……还是收敛了许多。
刘豫先笑出了声,打破僵局, “卫大人可是在说笑?这差了数再去单玉堂或是马三钱屋中搜一搜就是,来问刘某, 刘某不知情又如何作答。”
“卫某还以为单玉堂何事都会与刘大人说呢——”
刘豫面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 “卫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以卫大人之意,是说本官与单玉堂暗结?”
卫骧失笑,“刘大人言重,卫某的意思是, 刘大人可知那尸体并非是梁文道?”
“什——”邬永昌不经意出声, 又仓皇收了回去。他看看堂内几人皆无诧色,就连那小仵作亦然。这……怎麽大家都知晓实情似的, 只有他一人是局外人?
刘豫不解, “不是梁文道,那又是谁?况且, 方才卫大人审问时为何不说?”
“真兇还未捉住,卫某岂敢掉以轻心?若是有心人安插了眼线在万海寺,卫某亦是难防。”说至“有心人”三字时,卫骧刻意加重了字音,“卫某是信得过二位大人,遂将此事告知。”
刘豫未开口,倒是邬永昌先没忍住,他听得是愈发糊涂了,“卫大人此言何意?为何说真兇还未捉拿,不是单玉堂吗?难道兇手另有其人?”
“单玉堂是兇犯不错。可尸体仵作已验过,人是死于三四日前,而梁文道少说也已死了六日。”
“不是梁文道?那这死的又是谁?”邬永昌吃惊,怎的又平白冒出一个人来。
卫骧静默了片刻,问道:“不知邬大人这儿可有人报官?”
邬永昌会意,“并无,近日司中无事,城中并无人失蹤。”
“那这半年来呢?”
邬永昌深思,给了卫骧一肯定的答複,“也无,今年太平,并未出过事。”除了这两日的大案。
“那看来,死的并非是盖州人氏。”卫骧转而与一直在旁听的刘豫道:“刘大人,此事您可有数?辽东大小城中,若失蹤三月之久的皆上报至提刑按察使司,有六月之久,便由提刑按察使司再上呈至刑部山东清吏司。卫某翻阅过刑部卷宗,这几年来并无失蹤者录入于册。”
“确实。”刘豫神色自若,“这些年辽东安定,失蹤案寥寥,能报了官的也皆是些童叟走失,最多不过六七日也都寻回。卫大人若是不信,尽管查阅各地卷宗,刘某绝无二话。”他一脸坦然无畏,就连一丝的眼神躲闪也捕捉不到。
“卫某自然信得过刘大人,既然刘大人都这麽说了,那这死者应当就是外府之人了。”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