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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事她一直想不明白, 抄家那日事发突然,尹家措手不及。可为何偏偏孙淑兰能逃出来将她带走,她问过孙淑兰,说是父亲与母亲让她出来寻自己的,可如此说来,父亲必然是先一步得到了消息。
那又是谁将消息透露给父亲的?
会是卫骧吗?
如若是他,那他是不是知晓父亲是冤枉的?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待她回到应天府,是不是该先寻此人?
……
夜色笼着偌大的府邸,檐外掌了灯,厅内也燃上烛,跳跃的火光映照着衆人的不安。
“大人,搜到了。”几个差役步履匆匆,手中皆捧着大小木匣,衆人提着的心到了嗓子眼,只怕卫骧这一搜,搜出什麽不该有的来。
差役将一只两掌大的匣子呈上,“大人,这是在卧房中搜到的。”
匣子打开,里头是厚厚一摞银票,卫骧取出,竟有他一掌厚,他翻了翻,竟都是一贯的面钞,少说也有八九百贯。
“这有什麽稀奇的!”薛云筝看了一眼,讽笑他,“我大哥富甲一方,我这儿多些钱两,怎麽了?”
差役疑惑地看了薛云筝一眼,对卫骧道:“大人,这是在苏家姨娘屋中搜到的,人被尹府扣下了。”
薛云筝脸一垮,讪讪收了声。可苏家那头便不太平了,苏夫人被这一摞银票惊得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往上身侧的男人,“老爷,你何时给了柳姨娘这麽多钱!为何此事妾身一概不知。”这柳姨娘正是苏玉珍生母。
“你胡言乱语什麽!”苏云山像是被人迎头一棍,打得他发蒙。
“叔父。”卫骧将银票递予王惟善,“如今尹府的俸禄都这般高了?侄儿在应天府时几年也攒不下这些呢。”
苏云山扑通一声跪下,“府尹大人,下官并不知情,这些年下官并不与柳氏亲近,并不知她在外做什麽,还望大人明查。”
苏玉珍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氤氲起一层薄雾。
“叔父,银票在苏家府上寻到,该如何处置?”
王惟善沉思,“这银票来历不明,必是柳氏的不义之财,按律当罚五十杖,再交由布政使司——”
“这银票是民女的。”
厅中一静,只见烛火映着一对毅然无畏的眉眼,所有人一同望向跪地的苏玉珍。
“这银票是民女的。”这一声比方才更决然,“不是姨娘的,姨娘并不知情,是我偷偷将其放在姨娘屋中的。”
苏云山震惊,“你哪来那麽多银票!又是从哪偷来的!你这是要害死你姨娘吗?”
尹姝凝眉,她总觉着苏云山不对劲,在苏玉珍面前他总时不时要提及柳姨娘,一是方才那句,再则就是先前:
‘对,还有你姨娘,她心心念念都是你,可你竟然做出此等龌龊事!’
‘你做事前为何不想想苏家,不想想你弟弟与姨娘!’
……
不像训诫,倒像是……威胁。先前苏玉珍认罪,似乎也是在苏云山提及柳姨娘之后。
果不其然,苏玉珍再次缄默。
“大人,还在苏姑娘屋中搜到了几封信。”身后另一差役将信笺递上,“落款皆是薛家二公子。”
“什麽!”薛云筝喉中涌出血腥味,“什麽信,我何时给苏玉珍信了?t”
卫骧翻了翻,抽出其中一张递给王惟善,待王惟善看清信中所言,气得一把将信甩在薛云筝面前,“你看看你干的事!”
薛云筝强撑着不安拾起地上的信,上面写着:申时,于别苑一见。
末尾还有三个大字:薛云筝。
薛云筝执信的手阵阵发颤,他怒目而视,“苏玉珍是你对不对!这落款根本不是我的字,是你后来添上去的对不对!”
卫骧将剩余的信一并丢在他跟前,“看来你都认得。”
薛云筝这话这无疑就在承认信是他的,可此时他也顾不上许多,他一张张翻看着,怒火中烧目眦欲裂,一把将信砸在她脸上,“苏玉珍,你竟然将这些东西留着?你阴我呢?你弄死了王明珠,还想拉上我垫背?我告诉你,若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被那贱婢看到,也不会为自保而错手杀了她,更不会有后来这一行事。”
“薛云筝,你放肆!”王惟善怒斥,“你那日折返寻苏玉珍究竟所谓何事!薛云筝,这半年来,你屡次给她递信,究竟为何?”
薛云筝沉下心来,自知若再失态必然让人抓住把柄,“我心悦于她,请她一会,这也不成?”
苏玉珍仍不出声,可在苏夫人眼中这无疑是默许,“你,你胆敢与外男卖俏行奸!苏玉珍,你好大的胆子,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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