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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尹姝实属无奈,这个槛怎麽就迈不过去了。

他正了声,“他在顺天府的根本算不得基业,你见到的只不过是他的一鳞半爪,除去这些,他还有千百个顺天府,割去这一处于他来说无关痛痒。”

她就知,时至昨日他嘴里还没一句真话。还差了人演戏给她瞧,她倒好,眼巴巴上去替人抱不平。

尹姝愈想愈气,索性掀开帷裳往外望去,细雨扑面,凉意微浅,倒叫人心平气和了些。

这条路她再熟悉不过,昨夜走过,再往前便是天合茶楼,此为出城必经之路。焚烧的茶楼孤伫于此,断木焦炭仍旧,无人问津。尹姝下意识就往茶楼望去。

可下一刻,她倏地一震。

只见茶楼二楼站着一人,一身素白道袍,那根木拐应当被藏于身后,此时他挺身直立,丰神绰约,看着与常人无异。他正望向她,眼尾挂着温润的笑意。

薛易之?

他为何会在?

四目相对,尹姝的震惊与狐疑分毫不差地落入他眸中,一如既往的眼神,却看得她脊背发凉。

他早已说过,不会来相送,可他还是来了。

他究竟想做什麽…t…

她又恍惚想起昨夜他那句“如今我想好了,我也去应天府,如何?”

尹姝慌忙放下帷裳,不敢再看。

“薛易之?”卫骧不知何时正翻看着手中书册,察觉出尹姝的异样,却连眼都未擡。

“嗯。”

正当尹姝以为他要说上什麽些时,却见他猛然一擡手,竟将手中的那书册丢出了马车。

“大人!”他这是做什麽?

“不过是一话本而已。”卫骧懒懒合上眼,静倚小憩。

话本?卫骧何时看起了话本?尹姝又掀开一角偷偷往后望去,地上空空蕩蕩,哪里有那话本的影子。

他丢书做什麽?尹姝不解,却也未多问。

……

茶楼之上。

一道孤寂的身影孑然而立,他手中握着一只九连环,剩下未解的那道环仍在,可他并不解,只是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摩挲着。

“公子。”一小厮擦拭着沾了水泥的话本,好半晌才递到素衣男子手中。

封皮几个大字:《三说清平山》。

薛易之翻了翻,在书册之中有一处折角,他亦停在那一页,“这话本里头说的是什麽?”

小厮探了两眼,在看到书页上的几个字后,面色一变,“公子,没什麽,都是那些人杜撰的,皆是子虚乌有之事。”

“子虚乌有之事?”薛易之翻看着,“你与我说说看是什麽事。”

“这……”小厮为难,“公子,小的也忘了。”

“是吗?”薛易之转过身,眼中的杀意迸裂而出。

“话本分三折,这是第二折……说的是一个名叫崔善的书生,得一机缘改了命,平步青云,可他贪得无厌,为一己私欲而残害……手足。”小厮抹了一把额间的汗,颤颤巍巍道:“后作茧自缚,死于非命。”

“没了?”薛易之擡眉。

“没了……”

薛易之失笑,作茧自缚,死于非命……

“你觉得这话本写得如何?”

小厮窥探了眼他的神色,“公子,小的觉得写得——”

薛易之轻笑一声,他合起话本,将其丢在一旁,“我觉着这话本写得不好,草草收尾,看得人索然无味。”

“是,公子说的极是。”

他攥着最后一只环,克制地摩挲着,“你说,若是写这崔善最终功成名就,盛誉天下,且美人在怀,是不是更有意思些?”

……

马车早已驶离顺天府。

跟随卫骧良久,尹姝的戒心与日俱增,如今即便是昏睡着,驭人勒马她亦能察觉。

马车停下,周遭无声,尹姝小心翼翼往外探了眼,竟是一片山林。

“大人,要在此等候吗?”驭人轻叩车舆。

“可。”

等人?尹姝心一紧,“大人,是薛易之的人跟上来了?”

卫骧失笑,“说了他不会。”

“那是——”

尹姝话音未落,密林之中便传来轻快的马蹄声,还有一道她许久未闻,却犹记于心的声音:

“卫骧,卫骧!等等小爷!”

尹姝一喜,这几日沉压于心头的阴郁一扫而光,她一把掀开帷裳,探出身去,喜形于色,“蔡大人!”

一人着杂色盘领衣,驭马而来,甚是惹眼,见尹姝早已等候在马车外,他一路的颠簸劳累蕩然无存,他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尹姝,还得是你记挂着我,你瞧某些人,见我回来了,也见不得他来迎一迎。”

“卫大人这几日受累了。”尹姝看了眼并无动静的马车,与蔡清解释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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