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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圣上。”

朱兴瑞一瞧见他,便能想起那夜他躺在榻上身上满是血窟窿的模样。他阖眼深吐了一口气才又睁眼,“他才回京不久就出了事,别以为朕不知你们有些人心中在想些什麽!此事朕定彻查到底,决不轻饶!谢百龄!”

“臣在。”从班列中又走出一人,正是兵部尚书谢百龄。

“火铳一事朕让你与督察院协查,查得如何?”

谢百龄恭恭敬敬道:“回圣上,各官署火铳数目皆已清点排查完毕——”

“圣上。”身侧的邓庭玉蓦地开口,压住了谢百龄的声响,“臣与谢大人一同清查,无有纰漏,这是官署所存火铳校核细目,还请圣上过目。”邓庭玉又从怀中取出一册子呈上。

待朱兴瑞接过查看,他才又道:“圣上,经查实,各官署火铳数目齐全,并无火铳遗失。”

“无一火铳遗失?”朱兴瑞翻看着细目,不由攒眉,“你二人可有细致清点?”

“回圣上,清点之时,谢大人与臣皆在,且已尽数清点两回,火铳确无遗失。”

卫骧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浅笑,“那以邓大人之意,卫某被火铳所伤是凭空捏造,错怪了几位大人。”

“卫大人此言差矣。”邓庭玉反驳道:“大人的伤由太医院查验过,自然不假,这火铳既然不是自官署中来,那定当是别处了,早年平乱剿寇时,也曾以火铳示人,邓某猜想是那时流落的民间也说不準。”

“平乱剿寇……”卫骧自嘲一笑,“邓大人何不直言是卫某以平乱之名私藏了火铳,等了数年才挑了一好时日,在深夜自残于杳无人烟的深山,只为污蔑各位大人……”

“卫骧,你——”邓庭玉气得语塞。

“够了!”朱兴瑞厉声,“殿前争言,像什麽话!”

“圣上!”邓庭玉信誓旦旦,“臣绝无虚言,火铳数目是由臣亲点,并未假借于人,不会有纰漏。”

朱兴瑞将写满细目的文册合上,丢在一旁,“官署中既无遗失,那便再查,这火铳还能平白来的不成!”

“是。”邓庭玉叩首,“臣领——”

“圣上。”谢百龄打断了邓庭玉的话,他走上前,“臣也有一份火铳细目要呈给圣上。”

伏地的邓庭玉一怔,他缓缓擡眸,面容上的镇定愈渐被撕碎,“谢大人,这是何意?”

朱兴瑞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移,愈渐冰冷,“呈上来。”

“圣上。”谢百龄跪在邓庭玉身侧,余光瞥了眼卫骧,正色道:“经臣查验,官署中火铳数目并不足数。”

邓庭玉未料谢百龄会在此时背刺于他,怒容满面,“谢大人,清查时我与你皆在场,火铳数目分明是足数的,你为何谎报。”

“火铳数目是足数,可有七枚是在清查时后置于其中的。”

邓庭玉脸一僵,“什麽?”

谢百龄置若罔闻,自顾道:“圣上,此番清查,共少了七枚火铳。”

邓庭玉听此,神色愈渐僵硬,“谢大人,我手中这细目还是你昨日亲自交由我的,为何今日变卦,又为何不与我道出实情?圣上,此事还需——”

殿上投来冷冽的目光,暗藏汹涌杀意,邓庭玉后半句话戛然而止,殿中陷于沉寂。

“邓庭玉,你给朕好好看看!”话音才落,文册便砸在他身上。

邓庭玉颤颤巍巍拾起文册,在看清细目字样后,脸色煞白。整书文册官署共十一,唯有督察院那页之上写满赤字,赫然醒目。

正是都察院少了七枚火铳。

“这……这怎麽可能……”此事严密,唯有他知晓,为何谢百龄会查出?

“圣上!这定是出了纰漏,还请圣上彻查!”

“圣上,臣对天发誓,并未污蔑督察院。”谢百龄瞥了眼邓庭玉,“圣上命微臣彻查的那夜,微臣唯恐有贼人作乱,会蒙混其中将偷走的火铳归还,便连夜在封查的火铳上留有了刻记,果不其然,在第三日时,微臣察觉督察院中的火铳无故多了七枚,而这七枚恰无臣留下的刻记,甲仗库只有臣与邓大人可出入,如此一来,臣便对邓大人起了疑心,臣生怕邓大人起疑,便假意同他排查并交由他一份假的细目。”

邓庭玉再想强装镇定,此时也全然溃败,“谢百龄!你,你竟——”

朱兴瑞震怒,“邓庭玉!你还有何话要说!”

“臣……臣……”邓庭玉瘫坐在地上,连小小的文册都拿不稳,谢百龄的那些话无意于将他推入万劫不複之地,“圣上,臣冤枉……臣当真是冤枉的!臣对此事毫不知情,还请圣上明察,圣上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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