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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对了!还有个胡奉安,我险些将他忘了!”蔡清脸一垮,吸了一口凉气:“前些时日就听说他要回京,如今他弟弟死了,他理当快马加鞭赶回来才是,这都头七了,还未见着他人影呢。”
“胡奉安?”此人她从薛易之口中听过,卫骧与蔡清提及,可终究是未曾见过,“此人可好对付?”
“如今已是病秧子一个,不成大事。”可蔡清仍是一脸凝重,“但在霍礼之前,胡奉安就已是卫骧的佐官,早年平乱之时,他也跟在卫骧身侧,卫骧的底细他知晓的一清二楚,是个大麻烦。”
她那不动声色的面容上渐渐起了一抹异色,“胡奉安堂堂左相之子,竟甘愿做卫骧的佐官?”更何况那时卫骧连从三品的大都督府佥事都还不是。
蔡清冷笑了一声,“所以才说这胡家都不是什麽善茬,呵,还想学越王卧薪尝胆呢。卫骧后来察觉其意图,于三年前设计将他贬去了湖广一代,为期三年。就是那时起,卫骧已怀疑左相而着手在查盐引,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让他查到了山东,后来的事你也都知晓了。”
三年前,竟这麽久了……
“要我说,这父子俩必然在谋划着什麽。姓胡的平日根本牵制不了卫骧,唯独会挑着卫骧进宫上朝之际给他使绊子。”蔡清眯起眼来,“难怪,我就说呢,胡遂安尸体臭了也不肯埋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呢,今日八月初一上大朝,百官中十之五六皆是他的下官与党羽,他岂会放过此良机?”
“卫骧这人什麽都好,唯独不愿拉帮结派,还四处得罪人,这人情世故愣是没学到一分,若真在朝上出了事,能说上话的便唯有我父亲与大都督府,可大都督府执掌兵权,万不得随意替卫骧开口,我父亲一人又势单力薄,如螳臂当车,卫骧真就是孤立无援。”
蔡清急得在原地踱步,“都这个时辰了还未下朝,不会真出事了吧。”他一脚踹开一旁的灯笼,如今怎麽瞧怎麽觉得碍眼,也没了戏弄胡家的心思,“我去宫门外面瞧瞧。”
“大人,我也一同去。”尹昭清连忙让人备了马车。
“姑娘,姑娘!”
前院传来文鸳急切的声音。尹昭清心中咯噔一声,上马车的身子晃了晃。
“姑娘。”文鸳见她还未离开松了口气,追了上来,压声道:“宫里来人了,在偏门。”
宫里……
尹昭清脸色刷的一白,对上蔡清亦有些慌乱的眼眸。
蔡清给自己掌嘴,“呸呸呸,瞧我这嘴,不会真出事了。”
尹昭清顾不得蔡清,跑着往院后去。宫内来人,若是不可见人之事,何至于在偏门。
尹昭清来到后院,墙隅之后站着一人,熟悉的顶乌纱描金曲脚冠,还是那身殷色盘领衣,她一眼便认出来人正是那夜替她将假的刑部卷宗送入宫中的内使监宦官。
“见过大人。”她说话时带着自己也不易察觉的颤意,“可是卫大人出事了?”
蔡清见到来人脸色又白了几分,“见过大人。”
“蔡大人也在,那咱家便一道说了。今日朝堂上,卫大人有了些麻烦。”
有了些麻烦……这话落在卫骧身上可就不只是麻烦这麽简单了。这宦人显然是圣上跟前人,却又替卫骧行事,若非万不得已之时,卫骧断然不会暴露他,可今日……
恐怕事有棘手。
蔡清声一沉,“出什麽事儿了?”
“咱家长话短说。今日朝堂奏折皆是弹劾卫大人的,为大人立了二罪,一罪为……”宦人目光自尹昭清身上掠过,叹了声气,“卫大人私救罪臣之女,实乃尹大人同党,与其同流合污,贪墨受贿一案複查,而卫府需重查彻查!”
“血口喷人!”蔡清气红了眼,“他们说彻查卫府便彻查吗?那些人存了什麽心思我还不知吗?届时将什麽髒东西放入府中再诬告一番,卫骧百口莫辩!还真是屡试不爽,只会这一招了吗?”
身侧就有一活生生的例子,若真让那群人得逞,卫府不正是第二个尹府!
蔡清在旁气得七窍生烟,反观尹昭清却尤为冷静,“大人,那二罪呢?”
“数十余文官武官告发卫大人中饱私囊,于平乱除倭之时私吞军饷与给予身亡将士家眷的恤银。”
蔡清冷笑,“数十余人告发卫骧?他们之中有几个同卫骧共事?说卫骧中饱私囊?呵,口说无凭,证据呢?”
宦人道:“咱家只知,诸位大人都上呈了证据。”
“证据?我呸!”蔡清气得破口大骂,“平乱那都是多少年前了,如今又拿出来说事!那是劳什子证据,多半又是胡奉安那卑鄙小人凭空捏造,他倒是会忍耐,这些东西攒着今日才拿出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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