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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你救卫骧心切,可若是劝说国子监那些明哲保身的老顽固替卫骧说话,这无异于水中捞月。他们从前便不沾染是非,更何况如今卫骧身处风口浪尖,他们都避之不及。”

“尹昭清。”蔡清长叹了一声气,“这朝中多半已是左相的人,想斩其羽翼,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我知晓……”可总要一试,“蔡大人,一年前我未救下父亲,如今,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蔡清缄默,他眼底颓然,宛如一只困兽。

从前的尹昭清又何尝不是往日的他。

他救不下他想救之人,心中悔恨,却总托辞于自己位卑无权,人微言轻。可尹昭清呢?她在朝中无势,孤身一人,却无畏于孤注一掷。说来可笑,他畏首畏尾的,连个姑娘都比不上。

他才是彻彻底底的懦夫。

父亲将他送至卫骧身边,一来磨砺,二来是为了让卫骧护他周全。不得不说,卫骧将他护得极好,明枪暗箭皆替他挡下,他就只需躲在其身后,无需顾虑,可他却忘了,卫骧是人,并非无坚不摧。

若有一日他走出庇护,便能瞧见,那个挡在他身前的卫骧身前早已千疮百孔……

如今也该换作他来护着卫骧了……

“尹昭清,你要做什麽,只管与我说。”

……

**

何府不难寻,可因今日前来不可招摇,尹昭清还是叩响偏门。

等了片刻,才听院中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来人是何宅的管事,他打开门往外探了两眼,便见两人站在门外,“不知两位是……?”

“见过管事,今日特来拜访何老先生,小女子姓尹名昭清,这位是——”

尹昭清话还未说完,只听砰地一声,来人便将门合上了。

“诶!”确确实实吃了遭闭门羹,蔡清胸膛憋着一口气,“这何府的下人怎如此没有规矩,有客前来,总该等人将话说完吧。”

尹昭清心已沉了几分,可还是擡手叩响了门。

院内无人回应,她便锲而不舍地叩着,一声接着一声,直至里头的人不耐地又将门打开,“二位请回吧,老爷不在府中,去国子监了。”说罢,他又要将门合上。

蔡清眼疾手快,擡手抵住门,“方才我已顺道去了国子监,监中说今日何老先生告假于家,并未前去国子监。”

管事见来的二人有些难缠,语气也不善起来,“既如此,老奴也不相瞒,今日老爷身子不适,告假在家休养,不便见客,二位还是改日再来吧。”

可他的气力哪里能抵得过卫骧,铆足了劲儿也未将门推动分毫,“蔡大人,今日我家老爷实在是不便见客,还望海涵。”

蔡清眉一挑,“看来是认得我二人的。”

那管事心虚地瘪瘪嘴,“还请大人莫要为难老奴,今日老爷实在不便。”

“劳烦管事将此玉交由何老先生,可好?”尹昭清生怕晚了半步人又要走,连忙先将玉从木匣中取出,“何老先生见了此玉会明白的,小女子实有要事求见何老先生。”

那管事盯着玉多看了两眼,有些迟疑地接了过去,“罢了,老奴先将此交由老爷,二位便在此稍等片刻。”

“多谢。”

待人一走,蔡清脸垮了下来,“你瞧见没,是不是同我与你说的一般,国子监的人官儿不大,脾性倒是硬,将人拒之门外还不给个好脸。”

“大人。”尹昭清轻咳了两声,示意他少说两句,毕竟如今是来求人的。

蔡清收了声,二人等了一盏茶,才幽幽等来那管事去而折返,他走到二人跟前,“老爷说可见见此玉的主人。”

“是我。”尹昭清上前。

管事的并未意外,“那就请尹姑娘随老奴走一趟吧。”

“多谢。”

蔡清见状也紧随其后,可谁知那管事忽然停下脚步拦在了卫骧身前,“对不住了,蔡大人,老爷今日只见这玉的主人,还请大人在外候片刻。”

蔡清不乐意了,“我同她一道来的。”

管事颔首,“老奴知晓,不过老爷的意思是,若蔡大人有要事还是改日前往国子监共议。”

蔡清心中有气,却因是登门求人也不敢发作,只在心中腹诽,这些老匹夫果然是人精,一口一个“蔡大人”的,是将他也视作了朝堂的是非?如今他身上只挂了个閑职,这便也不受待见了?

他不想让尹昭清为难,便也作罢,索性在外等着。

……

何府不大,只是个三进院子,连卫府的十之一二都比不上。院中栽下草木寻不出一株名贵的,多是些山头随处可见的。院子有些年月了,墙隅的瓦岗亦有了裂痕,放眼望去,哪一处都彰t显着“俸禄微薄”四字,为官十数载,却十年如一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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