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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先生,我父亲无辜,他是被人构陷的!”
何呈阳闭上眼长叹了一声气,压着声道:“无辜与否也当讲求证据,老夫手中又无洗脱你父亲罪责的证据,你来寻老夫便是寻错人了,恕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帮不了你!”
尹昭清心已沉入谷底,“实不相瞒,今日民女前来不仅是为了父亲,还是为了卫大人,民女恳请何老先生——”
“好了,不必说了!”何呈阳一听这几个字,如见了瘟神一般,眉头锁得更紧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老夫替他说不上话!”
尹昭清张了张嘴,喉中发不出声来,每每觉着何老先生毫不留情时,他的下一句话总能将人推入更深的泥沼。
“若是知晓你今日是为卫骧而来,老夫就根本不会让你踏进这院子!”何呈阳轻哼了声:“三年前他就已来寻过老夫,如今还未死心?今日是他让你来的?”
“并非——”
不等她说完,他自顾道:“今非昔比,如今他势倾朝野,一手遮天,朝中之事无他所能为,老夫官卑职小,且已脱身于朝堂,他又何求于老夫?”
尹昭清想起此刻身在朝堂之上的卫骧,心猛然一抽,“今日朝堂,衆官一致弹劾卫大人,给他立下贪污的莫须有罪名!”
何呈阳显然一怔。
此时未至下朝之际,可她却知晓朝中动向,何呈阳看向尹昭清时,眸中多了一抹意味不明,却并未对此事问出口,只是满不在意道:“如今谁人不知卫骧手段?他时隔几月回京,便搅得城中成一摊浑水,刑部与都察院失权,滕大人被流放,邓大人被抄家,万家也朝不保夕,如今宰相府也相继出事。试问,他如此手腕,无力自保?”
何呈阳毫不留情地冷哼两声,背手转过身去。
尹昭清垂下眸来……身在局中,自保又何尝容易。
“这些时日民女常从旁人口中听闻,卫大人回京后,朝堂纷乱,人人自危。”她轻笑了声,“自危?有何自危?为何自危?若自身清白心中无愧,何必惶惶不安?无非是贼人心虚罢了。”
“往日所见也不过是被粉饰的太平,今日变故无非是因卫大人此举伤筋动骨,触及衆人私利,这才群起而攻之。何老先生,您不会看不明白,这世上何来如此巧的事情,偏偏今日大朝,百官齐书,一同举证弹劾卫大人,这必然是早有预谋,受人指使,意图将大人置于死地!”
何呈阳并未接话,虽未看她,但还是耐着性子听她字字说来。
尹昭清顿觉有望,继而道:“何老先生兴许觉着卫大人行事过于狠厉,可何老先生这些年也当看在眼中,卫大人从未怀过祸心,死于他手的都是些奸邪佞人,自始至终他为的不过是天下安定。”
“卫大人自来公明正道,为民、为社稷、为君主,乃衆人所见。”
“卫大人行的正道,可方才何老先生却说与卫大人道不同不相为谋,那敢问何老先生行的是什麽道?”
“你……你好大的胆子!”何呈阳心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竟敢拿他的话堵他。
他不行正道,难不成是歪门邪道吗!
尹昭清见他面生怒色,恭恭敬敬磕了个头,“民女并无冒犯之意,还请何老先生恕罪。”
何呈阳不想再多看她一眼,“起来,老夫可受不起!你若想跪,便去宫门外跪着,来求老夫,不如求圣上。”
尹昭清紧咬了咬牙,缓缓站起身来,“何老先生,卫大人并未有过失,而是被扣上莫须有之罪!人言本就可畏,如今朝堂衆口一词,若真积非成是,卫大人也是有口难辩!”
何呈阳沉声:“人言是可畏,但他若问心无愧,便能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
尹昭清双眸一红,潋滟的中盛满酸楚,“何老先生,流言蜚语乃毁人利器,衆口铄金,积毁销骨!”
“t清者自清……这也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自父亲之事起,民女便知晓,如今这世道,清者难自清!”既是莫须有的罪名,真真假假又有谁会在乎?
“何老先生,民女父亲一生光明磊落,恪尽职守,整整二十载,他不知替人翻了多少冤案错案,不知还了多少人一生清白,可到头来却栽入阴险小人之手,落得个清白不保!”
“他能证旁人清白,却唯独不能自证!”
“如今卫大人恐要重蹈覆辙!民女岂能袖手旁观?”
何呈阳眸中闪过一丝动容,可转瞬即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你既想救卫骧,那便自己去就是,拖老夫入这趟浑水做什麽?老夫这没有救你父亲的证据,更救不了卫骧,你不必再徒费口舌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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