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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殿中又陷入沉寂,就连殿外压低的脚步声亦清晰可闻,只是个擡眸的工夫,便有一内官踏着细碎的步伐匆匆而来,在殿外跪下,“圣上,吏部右侍郎张大人与中书省左司郎中许大人在殿外求见。”

朱兴瑞眉间浮起一丝不悦,“何事?”

“回圣上,二位大人所言乃朝中要事。”

朱兴瑞将手中的奏章合上,又继而拿过另一奏章翻看,“等不及明日上朝了吗?今日大朝之上几人闷声不语,朕让他们多言几句如要了命一般,如今宫门下钥了,他们便又有要事了。”他话中蕴着不满,“不见,明日上朝再议。”

“是。”内官不敢多言,匆匆退下了。

可手中的奏章并未多看两眼,殿外又响起脚步声,来者并非是方才的内官,可他如同方才那人般跪在殿外,“圣上,通政司誊黄右通政王大人殿外求见。”

朱兴瑞将目光从奏折上移开,他微微眯起眼,正欲开口,又见另一内官前来,一同跪在殿外,“圣上,国子监司业刘大人、提刑按察使司佥事钱大人与刑科都给事中金大人在殿外求见。”

朱兴瑞一怔,方才的愠怒僵在脸上t,不论再如何此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这是何意?”再想至方才提及的卫骧,朱兴瑞心中了然,“都是来给卫骧说情的?”他摆摆手,极为不耐,“让他们退下,不见。”

两个内官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不该将殿外之景如实道来。

朱兴瑞见内官未起身,周身的怒意更甚,“还不退下。”

“是。”两个内官匆忙退下。

朱兴瑞将目光落回奏折之上,可不知为何,他只一想起方才之事,便无心再看一个字。他重重合上奏章,将其丢在一旁,起身往殿外去,云奇起身紧随而上。

他向着奉天殿外去,却只看了一眼,神色便僵住了片刻。

只见奉天殿外足有二三十余人,朝服未退,躬身齐齐行礼,“微臣见过圣上。”此景几近与白日上朝无异,若要较真,也不过是手中少了只玉笏罢了。

朱兴瑞迟迟并未动作,良久才开口,“衆爱卿这又是做什麽?”

位于首列之人起身走到朱兴瑞身前跪下,“回圣上,微臣有要事啓奏。”

朱兴瑞扫了眼衆人,见平日里不偏不倚规规矩矩的几人却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冷眼睨向衆人,“是为了卫骧?”

来人面中闪过一丝异色,可又极快地掩下,“回圣上,微臣是要举发通政司左通政傅大人私扣瞒报各地上呈于应天府的陈情谏言。”

听闻并非是为了卫骧,朱兴瑞反倒起了诧色。他看向跪地之人时多了几分探究,通政司之事败坏朝纲,可也并非急于这一时,朱兴瑞接过他手中的罪状,略略看了几眼,“今日朝中为何不奏。”

王生叩身,“回圣上,证据未确,臣不敢——”

“这已是一年前之事,王卿寻了一年都未寻到证据,只今日这半日便能证据确凿了!”朱兴瑞将罪状狠狠往地上一砸,他转而看向其余人,“别以为朕不知你们是为何而来!白日里他在百官面前无所辩驳!如今又指使你们来说情!他这是又是唱得一出好戏,就等着将朕里里外外再戏耍一番!朕最痛斥你们拉帮结派,今日不论何事,都给朕退下!”

朱兴瑞看也不看衆人,转身就走,可走了几步,不见身后传来动静,他又回过身去,脸上是挂不住的愠怒,“怎麽?还要朕一一将你们请出去吗?”

又有人从行列中走出跪下,“回圣上,今日臣等并非是为卫大人而来。臣等入宫并非受卫大人指使,卫大人亦毫不知情。”

“什麽?”朱兴瑞眯了迷眼。

那人又是恭恭敬敬一叩首,“微臣刑科都给事中,金律,举发户科都给事中陆大人隐瞒而未査举户部左侍郎任大人私贪田赋、关税两千三百八十贯。”

朱兴瑞耷拉下面孔,脸色乍青,却是只字未言。

一旁的见状,亦跪拜于前,“微臣吏部右侍郎张青,举发礼部尚书谢大人招权纳贿,卖官鬻爵,举荐于朝的十三位官员共收贿七百八十三贯。”

又一人道:“微臣中书省左司郎中许天瑞,举发中书省员外郎私篡奏疏。”

“臣都转运盐使司副使黄田庆,举发都转运盐使司同知常大人与盐课提举司提举罗大人私吞盐引,做空簿敛财。”

“微臣提刑按察使司佥事钱康之,举发提刑按察使副使假公济私,残害刘家庄一家三口性命。”

“微臣兵部车驾清吏司主事项明,举发兵部车驾清吏司郎中祝大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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