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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骧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看着他,缓缓贴了过去,薄唇落在他的耳垂上,“那些都不是……是我想留在大人身边。”
待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麽,她羞得忙将头扭向另一处。她这算不算是轻薄了他?
卫骧并未看她,可怎麽能察觉不出那蜻蜓点水般的温热是什麽,她的柔软与余温似乎还遗留在耳垂之上。
一想到此,他的那只耳剎那间涌起血色,胀得通红,他喉咙发涩,气息也难以稳住,扶着她的那只手都隐隐作颤,“尹……昭清……”
自来从容的他,此刻方寸大乱。
她紧咬着唇,闭着眼试图装死,“我好累,眼都睁不开了,我小憩片刻。”
撩拨完了就走,的确是她一贯的作风。可知她确是一夜无眠,卫骧眼中多染了几分心疼。
他看着她安然的侧颜,满是无奈,“尹昭清……你最好醒来还记得说过与做过的事儿……”
第 151 章
她迷迷糊糊地还真就给睡了过去, 兴许是心中还记挂着事儿,又或是忧心其安危,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再睁眼望去时,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 她看了看四周, 虽不认得路, 可也知晓他们已下了山。
“醒了?”卫骧一直留意着她的动静,见她醒了才加紧了些步子。
“大人,你放我下来罢, 我自己走……”她松开手就挣脱着身子。
卫骧也未再坚持, 将她放下来,若无其事地动了动几近麻木的双手。
下了一夜雨, 山路有些泥泞,她走两步便要陷进去, 更别说要隐匿蹤迹了。借着依稀的日光, 她才看清卫骧的模样,他一脸掩盖不下的疲倦,可眸中的淩厉未减,正警惕于周身。
“大人……”尹昭清轻唤了他一声。
“怎麽?”他眼底的冰凉一下褪去,晕染上温和,“可是这路不好走?”他走到她身前, 作势又要蹲下身来, “上来,我背你。”
“不是不是。”尹昭清拦着他, “大人, 我只是觉着似乎有些不对劲。这一条路是唯一通向观音山的官道,大人看地上淩乱的足印, 看着人并不少,应当是左相派人前来了,按理说他们应当也会埋伏在官道两旁,可如今除去你我却不t见旁人,实在说不通。”
“漫山遍野地寻我多费劲。”卫骧替她理了理耷拉在肩上的披风,“不怕,我在呢。”
冷风灌进她眸中,眼角被吹得微红。她怎会不明白他之意,左相知晓卫骧会送她回城,因而根本无需在山中搜寻,在城中静守着他们前去便是。
她远远望见了城门,“太平门”三个字藏在依稀的薄雾中,风一吹,显露出淩厉的笔锋。城楼已空空蕩蕩,连昨夜值守的三两个守卫也不见了身影,她心头的不安愈盛。
卫骧似乎毫无察觉,牵着她一步步往城门而去,处变不惊的神色一如既往。
“大人……”待城门触手可及时,尹昭清却心生退却。卫骧私逃,若就此明目张胆回内城,必然引起衆怒,他已犯下出逃之罪,若被人以此胁之,即便何老先生再携门生入宫面圣恐怕都救不回他。
“怕什麽。”卫骧走到她身前,擡手就去推门。城门并未落栓,似乎就是为等他而来。他轻笑了声,“你还信不过我?说了要带你来看一出戏的。”
吱呀一声,沉重的城门缓缓推开,往日太平街上的喧闹不再,细狭的门缝中渗着刀剑映出的寒光。
“大人!”尹昭清心一紧,试图拦住他。可一切都已迟了,卫骧施了劲儿,那扇门仅凭他一人之力便被推开。
太平门后是乌压压的一群甲兵,头佩兜鍪,身着金漆山文甲,阵首的甲兵提着刀剑,阵中的手中皆是弓弩,正对着城门蓄势待发。
她见过这身戎装,是在一年多前,尹家被抄的那一日。他们是大都督府的人,皆是圣上的亲军。曾几何时,卫骧也还是大都督佥事,而如今却被自己人拿刀箭对着。
她试图去看卫骧,可他先一步挡在了她身前,将她护在了身后。
可来的并非只有大都督府,再往后望去,金吾后卫、羽林右卫与巡城御史兵马司亦在其列,衆人严阵以待,将城门围得水洩不通,密密麻麻的箭羽正对着卫骧,只需一声令下便是万箭齐发。
如此大张旗鼓,再反观手中空空如也的卫骧,实在讽刺至极。
卫骧从容自若地扫了衆人一眼,“这麽大阵仗,又是在做什麽?”
“臣等奉命捉拿叛贼……卫骧。”为首的大都督亲军挪步至阵前,身后无人瞧见他目光中的闪躲。
被安上“叛贼”二字意味着什麽不必言明。卫骧轻笑了声,“不知是奉谁的命,是圣上?还是左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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