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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其后的官役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刀也拿不稳了。他们只是巡城御史兵马司的官役,根本不入流,而面前的大都督府可手握兵权,只受圣上与大都督府都督调令,他们哪里敢得罪。
见无人前去,张顺德气得呕血,“卫骧,你今日之举便是坐实了谋逆之罪!”他见卫骧还未死心,便从怀中取出一折子来,他将其打开,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他的罪状,“卫骧,罪证就在此,你还有什麽话要说?”
卫骧连一个字都不肯多看一眼,转而看向自方才一直缄默不语的胡凡庸,“左相,这些所谓的罪状从何而来,您应当再清楚不过了。”
胡凡庸冷哼,“卫骧,你所行之事自己应当再清楚不过,来问我做什麽?”
“昨日呈上的罪状皆是三年前之事,可卫某并不记得自己与昨日那几位大人共过事,既然无同僚之交,那些罪证又是从何而来?”
张顺德愠怒之t下多了一分清明,他琢磨着卫骧的话,眸中亦多了几分狐疑。
胡凡庸了然一笑,“卫大人,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卫骧并不将他放在眼中,“彼时卫某身边人并不多,卫某想了许久,除去霍礼,也只想到了一人能将卫某之事如数家珍。”他向着胡凡庸走了两步,恭敬道:“令郎被贬三年期已至,听闻前两日已回了京,可为何不见他?还要劳烦左相替卫某与令郎问好。”
胡遂安已死,衆人也知晓卫骧口中的令郎意指胡家长子胡奉安,胡奉安早年跟随卫骧并非密事,他能知晓卫骧密事也不意外,如此便都能说得通了。
胡凡庸眯了眯眼,他的沉默无异于默许了卫骧所言。
“卫骧,如今人证物证确凿,本官看你还如何狡辩!”张顺德见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愈发下了狠。
“人证?”卫骧冷笑,“胡奉安都不敢示于人前,何来的人证?他可敢来至人前与卫某对峙?若他确确实实拿得出证据,卫某任凭处置。”
“大人!”尹昭清一脸担忧地看向他,如今局势已对他不利,若是让胡奉安再掺和进来,恐怕更难脱身,他只昨夜几个时辰工夫又去哪里寻证据?
卫骧勾了勾唇,示意她心安。
胡凡庸亦不慌不忙,他走到张顺德身侧,看着他手中写满罪状的那张折子,失笑出声:“卫骧,这罪状便是奉安昨夜送来的,两年之久,足有百条罪状。本相还未呈于圣上,不过倒是想看看你又如何辩解?”
他见卫骧眉间轻蹙,唇角的笑意怎麽也收不住,他閑步而来,走到卫骧身侧,只以三人可听闻的声音道:“真真假假并不紧要,只需看是谁信了便是。”
末了,胡凡庸意味深长地看了尹昭清一眼,“圣上若想信,六十贯就能让一人背上贪污受贿的罪名,不是吗?”
尹昭清双眸剎那布满红血丝,她怒火中烧似要将人焚烧殆尽。卫骧一把拦住了要上前的尹昭清,他紧紧攥住她控制不住发颤的手,挪了半身,将她护在身后,“相爷说得不错,真真假假并不紧要,只需看是谁信了便是。”
“这些日子难为相爷如此费心,卫某也有一厚礼要赠予相爷。”
胡凡庸挂着的笑意浅淡了不少,能从卫骧手中送出的,自然不是什麽好物,不过看着他还在此垂死挣扎,胡凡庸并未推辞,“哦?”
“先前胡遂安生辰宴上,卫某搅乱了宴席,实在心有愧疚,这几日寝食难安,总想着要寻上一良机给左相赔罪。”
一听卫骧提及了胡遂安,胡凡庸面色一下垮了下来,只半晌便染上了恨意。
卫骧仍是一贯的从容,只听他一字一句道:“故而,卫某这几日一直在给相爷备一份大礼,前两日因事务繁忙抽不开身,今日终是得了时机,这才给相爷送上。”
胡凡庸蹙着眉,神色愈发阴沉,在他看来卫骧的这些话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日。
“来人。”卫骧一声令下,只见从太平街的某处狭巷中走出了四人。
待胡凡庸看清来人时,他的面容愈发可怖狰狞。
只见那四人粗布麻衣,肩上扛着一口棺,一步步朝着太平门走来。围观的一见擡上了棺木,唏嘘了几声,连忙往后躲去。
砰地一声,棺木落地,溅起了一地泥泞,亦扬起了一股腐肉的恶臭。
尹昭清只一嗅便能认定,那是尸臭。
那棺木是松木所致,她只觉得有些眼熟,只这般看着,倒与那日所见的胡遂安棺木相差无几。
她惊诧地看向身边之人。难道说,卫骧他真掘了胡遂安的坟?
不仅是她这般想的,就连胡凡庸再看到那口棺木时,强撑着的神情剎那撕裂,他怒目圆瞠,声嘶力竭:“卫骧!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掘坟!你竟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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