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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晴心疼得不得了,伸出手想要抱回来,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她只好收回手,提心吊胆地站在一旁。

小猫脾气不大好,被许凤洲弄烦了,擡起爪子在他手背上挠了一爪子。

饶是它还小,仍挠了两道深深的血印子出来,殷红的血珠子瞬时从伤口处溢出。

他顿时眉头紧蹙。

云晴生怕他盛怒之下要迁怒小猫,一脸紧张地望着他。

谁知他却只是将它丢到一旁去。

云晴想要上前替他包扎伤口,却又不敢,寻了个角落坐下。

虽然这会儿已经停雨,可春寒料峭,湿冷的气息不断地往屋子里蔓延,沖散了屋子里的暖意,冷得云晴直打哆嗦。

许凤洲起身关了房门。

屋子里湿冷的气息弱了些,云晴仰头望着他,泪水模糊了眼眶。

许凤洲轻哼一声,在一旁坐下。

时间静静地流逝,桌上的油灯似乎也快燃尽,火苗忽明忽暗,愈发显得这间逼仄的屋子寂寥孤冷。

等待的时间是那样漫长,云晴简直如同受刑一般,心里不断地祈求着着严亭千万莫要寻到银票的来路。

平日里不爱搭理人的小猫这会儿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背,在它身旁。

云晴伸手把它抱在怀里。

它身上很暖,她的心里也得到一丝安慰。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外头t突然传来敲门声。

是春明。

春明低声道:“严亭说这些银票都是靖国公府流出来的。”

靖国公府,除了崔锦年还能有谁?

果然是他!

许凤洲睨了一眼云晴。

那一眼里藏着的怒意,让云晴不寒而栗。

他冷声问:“那只花灯是不是他送的?”

“不,不是!”她声音颤抖地解释,“我只是,同他,做买卖!”

他这才作罢,吩咐春明,“去把我的马鞭拿来。”

云晴一听彻底慌了神,跪坐在他脚边,捉住他的衣袖,哀求,“公子,全都是,我的错,不关崔世子,的事!我只是,想拿来,赎回,卖身契!”

许凤洲听见她竟然到了这种时候,还护着崔锦年了,洁白的指骨一把拢住她的下颌,嗓音沙哑,“忘记告诉你,我许凤洲碰过的东西,就算是毁了,也不会留给旁人。想要赎身,这辈子你就死了这条心!这个妾,你不做也得做!”

言罢,看也不看她煞白的面色,站起身来,从春明手中拿过马鞭,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踏出门口时,像是故意的,一脚踩在那只被雨水打湿的兔子花灯上。

云晴看着那只被踩得稀碎的兔子花灯,无力地瘫软在地板上。

她足足坐了一刻钟的功夫,才回过神来,流着泪将散落一地的衣物收拾好。

捡着捡着,她捂着脸抽噎起来。

不是他自己说,只要她攒够钱就把卖身契还给她吗?

她原本都已经想好,等到了江南,先去一趟秦淮河,拿出一百金给魏行首,剩下的钱她先留着,先试着去找一找自己的家里人。

若是实在寻不到,那她就先去顾兰时的医馆学医。

等学成了日后也好开一家医馆。

不用太大,能够养活她自己就好。

事情怎麽就变成这样了?

*

靖国公府。

崔锦年今日回来的早,刚一回屋子,茶都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府里的管家匆匆过来,急道:“世子,那个许侍从气势汹汹地带着人来了!”

醉醺醺的崔锦年顿时酒醒了大半。

上一回,许凤洲让人带着金吾卫闯到他家里来,害得他被他老子打了一顿不说,还去大理寺狱那种又臭又髒的地方呆了几日,被全长安的人耻笑。

今晚他竟然亲自带着人来,真当他好欺负!

崔锦年大概从知晓他为何而来,问:“我父亲还没回家吧?”

管家摇头,“侯爷这几日在玄真观与紫阳道长论道,要过几日才回来。”

“去叫那厮进来!”崔锦年一脸乖戾,“刚好新仇旧恨一块算了!”

管家眼看着这是要出大事儿,可主子的话也不敢不听,只好去请许凤洲入内。

一刻钟的功夫,许凤洲孤身一人出现在园子里。

崔锦年扫了一眼他手里的马鞭,“啧啧”两声,“什麽风儿把许侍从吹来了?”

许凤洲一句废话也无,嗓音阴冷,“把镯子还来!”

崔锦年笑盈盈地望着他,一脸得意,“本世子做买卖,一向讲究童叟无欺,我与小晴妹妹之间你情我愿。”

“童叟无欺?”

许凤洲握紧了手中的马鞭,微微眯起眼睛,“崔世子所谓的童叟无欺,是说将一对价值半座城池的玉镯,以一万金的价格买去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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