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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晴眼睫颤了颤,泪水又顺着眼角溢出,湿了枕头。
翌日。
云晴醒来时已经快要晌午,许凤洲早已不在房中。
小猫早已经醒来,正在桌上扒拉着一块金灿灿的物件。
竟是一块长命锁。
云晴呆呆地望着那块精致漂亮的长命锁,轻抚着她的小腹。
快到晌午时,许凤洲回来书房。
云晴如同往常一般上前服侍他。
许凤洲伸手将她拉坐在怀里,问:“可瞧见了?”
她从前最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他原本以为她会高兴,谁知她却袖中取出那块长命锁搁在他手里,低眉顺眼,“公子一,成婚,想来,就会有,好消息。”
许凤洲的面色当即沉下来,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微微眯起眼睛,“你这是什麽意思?”
也许是那颗心已经支离破碎,都感觉不到疼了。
云晴神色平静,“我未必,治得好,那个人,兴许,只是哄我。我留着,也无用。”
许凤洲盯着那对澄澈干净的眼睛瞧了许久,把那块长命锁塞到她手里,哑声道:“先瞧瞧再说。”
云晴未与他争,眸光望向廊庑下的那只金丝雀,问道:“哪儿,来的?”
许凤洲漫不经心,“旁人送的。”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些东西,不过想着她喜欢,就顺手带了回来。
云晴道:“笼子,里闷,不如,放了,它吧。”
许凤洲不以为意,“这种鸟儿被豢养太久,即便是打开笼子,也不会出去。”
“不试试,怎麽,知道呢。”她起身走到笼子前,打开笼子的门,“也许,它想,出去呢。”
许凤洲听了这话,忍不住看向那笼子里的金丝雀。
那只金丝雀扭头看了一眼向它敞开的门户,又恹恹地把头埋进翅膀里。
许凤洲走过去将她拥入怀中,“它离了这笼子,活不成。”
云晴没有作声,但也没关笼子的门。
到了傍晚,她又来书房。
那只金丝雀果然还待在笼子里,像是怕极了外头未知的世界。
一连几日,云晴都按时地喂养那只金丝雀。
许凤洲瞧她成日里不是侍弄那只猫,就是喂养这只鸟,几乎都没拿正眼瞧过自己,心中有些不满。
下回若是谁再送他这些东西,他定然要把人赶出去。
谁知这日晌午回来,鸟笼子空空如也。
他问正在逗猫的云晴,“哪儿去了?”
她扬起一张雪白小脸,腼腆笑笑,“飞走了。”
许凤洲一时忘记自己因为那只鸟受冷落的事儿,走上前把她拥入怀中,道:“我叫人再买一只更好的来给你。”
云晴摇摇头,擡起头看向蔚蓝的天空,“挺好。”
许凤洲也不知哪里就“挺好”,总觉得她好像同从前有些不同。
他拢住她的下颌,低下头吻她,仿佛这样就能心安些。
云晴下意识想要躲,被他抵在门上。
云晴生怕他伤了孩子,一把捉住他的手,惊慌,“我来,癸水了!”
“我不做。”
他喘息着再次低下头含住她柔软的唇瓣吮吻。
从那一日开始,云晴就开始计划着要如何逃出长安。
她在长安举目无亲,思来想去,整个长安,能够帮她离开,事后还不被许凤洲迁怒的,也只有一个人。
她那样良善,一定会帮自己。
于是云晴算準了时间,特地在她每日回院子的必经之路,假装干呕。
果然,桃夭一脸讶然,“云晴姐姐,怀孕了?”
云晴哀求,“小小姐,能否,别告诉,公子?”
桃夭迟疑,“为何?若是我哥哥知晓,一定会t很高兴。”
云晴沉默片刻,道;“小小姐,有这,世上,最好的,哥哥。”
桃夭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道:“我哥哥他——我有时也不大懂。我能摸摸吗?”
云晴点点头,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云晴的小腹,眼神里流露出惊奇。
后来,云晴回到自己的房中时,才发现自己背后都濡湿了。
原来骗人这麽累,也不知他怎就骗得那样得心应手。
云晴原本计划,等许凤洲成婚那一日,她就哄着桃夭将许凤洲的手令偷偷拿给自己。
有了他的手令,她就能够顺利地离开长安城。
可没过两日,桃夭竟然偷偷地给她送来补品与两件绣了小猴子的肚兜。
云晴看着那两件绣工精细的肚兜,一瞬间就后悔了。
她那麽可怜,好不容易与家人相认。她怎麽能为了一己之私,这样哄一个真心为她好的人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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