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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现在心底再后悔也不用!

许凤洲疾步走过去,将云晴一把拥入怀中,双臂不自觉收紧。

云晴被他勒得有些难受,正欲推开他,他哑声道:“别动,我抱抱。”

云晴只好任由他抱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嗓音沙哑地说道:“我以后会对你跟宝宝很好,你还像以前一样喜欢我。”

云晴不作声,眼神越过他的肩膀,不知望向何方。

她想,她现在心里只有痛,已经想不起“从前”是什麽样。

这段时日,她更多的是想起自己被关的那八年。

她日日坐在窗口望向那一尺见方的蓝天,永远看不到希望。

但她口中仍是应了声“好”。

这日过后,云晴再未提过顾兰时。

因为她服用曼陀罗花的缘故,并未母乳喂养孩子。

她虽然吃了退乳的药,但涨乳仍旧持续五六天,这期间,许凤洲要帮她吸出来,她也不拒绝。

有一回,许凤洲擡起头来时,发现她双眼紧闭,雪白的脸颊上早已布满泪水。

她一向娇气,想来定是疼狠了。

可她再也不会像从前像从前那般,对着他委屈叫疼。

许凤洲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与失落。

好在,她心里还有孩子。

天长日久,总有一日,他们会回到从前。

毕竟,他们之间已经有联系彼此的血肉至亲。

两人都是初为人父母,每日都学着如何带孩子。

小婴儿还算是好带,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就连乳母同赵娘子都常说,这麽好带的小孩十分地少见。

且小孩生得极快,几乎一天一个一样,原本皱巴巴红彤彤的皮肤原来越白,眉眼亦愈发趋向许凤洲,精致漂亮。

大抵是有了孩子,许凤洲的脾气便得温和不少,也愈发地恋家,如非必要,几乎都不下船。

金陵第一场雪落下时,恰好是孩子满月的日子。

这日,云晴一醒来,就瞧见甲板上白茫茫一片。

算一算日子,顾兰时的七七都已经过了。

她在窗口伫立良久,又去看儿子。

不过一个月大的小婴儿正睡得香甜。也不知做了什麽美梦,突然笑了,左脸颊旋出一个酒窝,与他的父亲一模一样。

云晴伸手抚摸着他柔嫩的脸颊,眼底浮现出浓浓的爱意与担忧。

但愿他长大后,莫要像自己的父亲那般傲慢薄情才是。

许凤洲回来时,云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坐车里熟睡的儿子,直到他走到跟前,都未发现。

许凤洲解开身上的狐裘鹤氅t,径直走到炭火旁烤过。直到他冰凉的大手烤热,才走到云晴旁边的杌凳坐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问道:“他今日乖不乖?”

“很乖,”提及孩子,云晴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很,好哄。”

许凤洲道:“外祖母想要在家中举办家宴,也算是为宝宝庆贺满月宴,你可想要去?”

云晴看了一眼白茫茫的窗外,摇头,“外头,下雪,冷。”

其实许凤洲也不想她出门去。

虽说月子已经坐满,但她体弱,自然不宜出门去,只是总要问问她愿不愿意。

许凤洲又陪着她坐了一刻钟的功夫,拿起被他随意丢在榻上的鹤氅,重新穿上。

云晴伸手抚平他脖颈间的毛领。

许凤洲垂睫望着自生産后,眉眼愈发明豔温柔的女子,心中一动,搂着她已经恢複如往昔的纤细腰身,“我会尽快回来。”

她乖乖应了声“好”。

许凤洲前脚刚走,药童入内。

药童是来给云晴送曼陀罗叶子。

云晴接过来,淡淡笑了一下,“多谢。”

她笑起来梨涡浅浅,让人心里如同饮了蜜糖一样甜。

那药童的脸倏地红了,结结巴巴说了句“娘子客气”,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这曼陀罗叶若是服用过量,就会致人昏迷,总归不好,还请娘子慎服。”

对于旁人的善意,云晴心里总是充满感激。

她点点头,“我会,注意。”

那药童又说了些注意事项,方告退离去。

药童前脚刚走,云晴径自走到床榻前,弯腰从床底摸出一个钱袋来。

她将那片蔓陀耶叶子放进去后,估了一下剂量。

船上那麽多人,这点儿剂量,恐怕还不够。

她正愣神,身后突然传来儿子的哭声。

她赶紧将钱袋重新放回床底,急忙走到坐床前,儿子正张着嘴哭得伤心。

她哄了一会儿不见停,猜测他可能是尿了,或是拉了,动手打开襁褓。

果然,一打开,里头热乎乎一片。

这时乳母听到动静赶回来,见云晴正弯腰给许韶换尿布,忙道:“老奴来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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