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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艘船上的人都种了迷药,唯有乳母醒着,她倒还知晓心疼自己的儿子!
“即刻去找,”许凤洲恨得咬牙切齿,“命人守住去往姑苏的所有路口!”
以她的性子,一定会跑去姑苏去给那人“奔丧”。
想跑,门儿都没有!
*
云晴靠着许凤洲的手令一路畅通无阻出了金陵城。
一路上,她都紧紧地盯着手心里的一块鹅黄色的肚兜,眼泪不断地涌出眼眶。
她想她真是没用,还不到一日的功夫,她就开始牵扯挂肚。
正垂泪,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不多时的功夫,马蹄声由远及近。
乘坐的马车骤然停下。
险些被甩出去的云晴的心都抖了起来。
他竟那麽快追来!
果然,只听马车的伙计声音颤抖,“你,你们是什麽人?”
云晴阖上眼睫,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幻灭。
她其实逃的时候就有预感。
她势单力薄,未必能够逃出他的手掌心。
但不试一回,又怎能甘心呢。
她只是,没想到他来得这样快。
她握紧了袖中冰凉的匕首。
这一回,她死都不要同他回去!
这时,马车的车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一抹高大的墨色身影出现在眼帘里。
外头下了很大的雪,身披墨狐大氅的男人乌发上,狐裘上落了薄薄一层雪粉,一张脸如霜雪一般。
他阴冷的眸光落在云晴鬓边的一朵小白花上,声音冷得刺骨,“你这是要去哪儿?”
这一回,云晴也不需要再如同他虚以委蛇,擡手抚摸着鬓边的白花,微微红了眼圈,“回去,祭拜,我夫君。”
她其实心中无比后悔,当初在云溪镇,没能早些答应兰时哥哥。
若是早些与他成婚,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不至于孤零零一个人。
话音刚落,在场本就不那麽好的气氛瞬间凝固。
严亭等一衆人立刻低下头去,恨不得自己聋了。
许凤洲眼尾洇出一抹薄红,喉结不断地攒动,嗓音沙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一回,你想清楚再回答,你夫君是谁?”
云晴想也未想,红着眼睛回答,“姑苏,十二郎。”
许凤洲心中这段时日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被这短短五个字伤得体无完肤。
他正欲上前,她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雪白的脖颈上,声音颤抖,“你别过来!我,早已,不喜欢,你,放我走吧!”
好!
好得很!
她果然是变了心!
不仅为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给他下毒,还学会以死相逼!
当真待他情深意重!
“想要为他死,是吗?”许凤洲眼眶红得吓人,“你若敢为他流一滴血,我就让整个顾家,为你殉葬!”
云晴没想到他竟然卑劣至此,眼泪涌出眼眶,浑身颤粟。
许凤洲一步步逼近,从她手中夺过匕首,一把嵌住她的下颌,拔掉她乌发间的那朵小白花,狠狠地掷到地上,恶狠狠道:“你瞧清楚谁才是你的夫君!”
乌发蓬乱的女子一脸倔强,“我夫君,姓顾!,姑苏人士——”
话音未落,一脸恨意的男人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云晴挣脱不得,一口咬在他舌头上。
他顿了一下,却并未松开她的唇舌,反而更加兇狠的吻她。
渐渐地,一股子腥甜在口腔中蔓延。
就在云晴觉得自己即将要窒息而亡时,他终于松开她的唇舌,指腹抹去她唇上的血珠子,嗓音沙哑,“要怪就怪你心软!你不该下迷药,你该下毒,只要把我毒死,岂不遂了你的心意!”
云晴正欲说话,谁知后颈一疼,眼前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
云晴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完全陌生的舱房。
她稍稍动了一下,后颈处疼的眼泪都逼出来。
她休息了好一会儿,后颈处的疼痛缓和些,刚想要下床,脚踝处冰冰凉凉,是被什麽缚住。
云晴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踝处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黄金制成的锁链。
他竟然将她锁起来了!
云晴弯下腰想要尝试着将锁链弄下来。
饶是她的脚踝生得纤细,可那锁链也就比她的脚踝多出一个拇指的缝隙。
她白皙的脚踝都磨红了,也未能取下来。
正不知如何是好,有脚步声传来。
是许凤洲。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像是踩在云晴的心髒上。
她已经无暇估计脚踝上的锁链,满脑子都在想许凤洲会如何对她。
这时,脚步声在门口停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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