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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晴望着手里褪色的衣裳,想起当初还是他帮着从烟云坊拿回来,一时之间所有的回忆都涌上心头。
她越想越委屈,眼泪夺眶而出,赌气一般,“我想把,这个,拿给兰时哥哥,让他下回,回江南,带给,我阿耶,总行吧。”
许凤洲见她哭了,一颗心都揪起来,喉结滚了又滚,嗓音沙哑,“你心里一直觉得我故意不给帮寻阿耶,是吗?”
云晴这回想也不想,应了声“是”,坐在床边,背对着他抹眼泪。
许凤洲沉默良久,她手里拿过那件衣裳放回箱笼里去,道:“你去哪儿我不拦着你,但是你不能同我和离。”顿了顿,又咬牙道:“我也不会再为难他!”
云晴闻言,扭过脸望着他,洇红的眼角还坠着一滴泪珠。
“别哭了,”许凤洲在她身边蹲下,擡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珠,一脸心疼,“待会儿脸都皴了。”
云晴吸了吸鼻子。
许凤洲起身,拿了件狐裘给她披上,道:“我现在就送你去。”
大雪虽早已停歇,可路上积雪深厚,马车行得极慢。
平日里两刻钟的路程,行了三刻钟才到。
许凤洲刚下马车,就瞧见药肆门口伫立着的白色身影,顿时气血上涌。
他怎麽就那麽阴魂不散!
第 70 章
云晴这时也下了马车, 一眼就瞧见门口的顾兰时。
顾兰时这时已经迎上前,无视面色阴沉的许凤洲,温声道:“我以为轻轻今日不来了。”
云晴见他肩膀有薄薄一层落雪, 知晓他必定在门口等了许久, 原想说叫他派人送信即可,随即想到他的信绝送不到自己跟前, 心里十分愧疚, “下回,不必, 等我。”
“无妨,”顾兰时淡然一笑, “也未等多久。”
一旁的许凤洲牙都要咬碎了, 忍无可忍,冷冷道:“现在人也见着,滚吧!”
方才还温风和煦的顾兰时沉下脸来, “这是我与轻轻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许凤洲轻“啧”一声,“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你这个人怎如此厚颜无耻!”
“究竟是谁无耻?”顾兰时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 亦恨得咬牙切齿,“若是轻轻让我走, 我即刻就走!”
两个加起来超过五十岁的男人当街你一言我一语斗起嘴来, 幼稚得不得了。
一旁的云晴见偶尔路过的行人朝这边张望, 实在忍无可忍,“再吵, 都走!”
两人一瞬间息鼓偃旗, 眸光齐刷刷望向云晴。
还是同一次同人发火的云晴脸倏地红了,小声道:“外头冷, 进去说。”
三人入了药肆,里头点了炭盆,温暖如春。
里头的伙计与医师知晓许凤洲的身份,谁也不敢多瞧,但心里都泛起嘀咕。
许凤洲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几人顿时吓得头都擡不起来。
眼下这个场面,实在不宜外人在场。
云晴柔声道:“这几日,下雪,都回去,歇息吧。”
伙计与医师立刻起身告辞。
药肆里终于空下来。
云晴看了一眼面色冰冷的许凤洲,问:“不去,当值?”
眼下年关,一堆事要做,许凤洲忙得很。
可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旁人惦记着自己的妻子!
他道:“晚些时辰再去也无妨。”
云晴见他不肯走,只好作罢。
这时顾兰时上前,问道:“昨日不是说有许多问题不明白,药案呢,我瞧瞧。”
云晴这段时日确实积攒了不少的问题,赶紧将专门记录疑难杂症的药案拿给他瞧。
顾兰时一一替她解惑。
坐在一旁吃茶的许凤洲瞧着他二人聊得十分投契,眼睛都沤红了。
尤其一想到他二人还背着他曾做过夫妻,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不堪入目的画面,心里的邪火噌噌噌地往头顶蹿。
忍了又忍,茶吃了一杯又一杯,终是没能压住满腔妒火,重重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
“啪”一声响,杯盏四分五裂,溅得他浑身都是茶水,亦打断正说话的云晴与顾兰时。
两人一齐将眸光投向许凤洲。
许凤洲瞧着他二人连动作都整齐划一,心里不断往外冒着酸水,嗓音沙哑,“我饿了。”
云晴迟疑,“那你,先回家。”
许凤洲冷睨了一眼顾兰时,道:“我们好几日不曾陪韶儿一同用晌午饭,你同我一起回去。”
云晴心中本就对顾兰时有愧,眼下又怎好丢顾兰时一人在此,道:“我现在,不方便。”
“怎不方便!”他站起身来,“待会儿我再送你来便是。”
云晴沉默片刻,道:“你说,以后,不管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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