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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鲤点头应允,随即笑道:“吕文镜,你倒是提醒我了。你关心了我的婚事好几次,我也应当关心关心你的。”

她一本正经道:“霄山皇陵有一条守墓的狗,叫二黄,领了一个墓大夫的虚衔,至今尚未婚配。它是一条公狗,你也是公的,它官大,便委屈你给它做个夫人。今后你们二人……嗯,一人一狗,永结同心。朕会请最好的法师作法,令你生前身后,魂魄永驻霄山,生生世世镇守钟氏皇陵,不得有误。”

吕文镜口中几乎喷血,挣扎着暴起大骂:“钟珑,你这阴毒妇人!你不得好死!”

越鲤冷声传令道:“将吕文镜推出去斩首示衆,切记,第一务必向百姓複述朕给他定下的三条罪,第二写清楚牌子,是钟氏墓大夫二黄之妻吕文镜,不得有失。”

群臣未料到她能有这一出,实在解气,个个喜上眉梢,只差当场拍手称快了。

这只狗还是前不久越鲤去皇陵送先帝时发现的,长得兇恶,却不乱咬人,孤零零一条,正缺个伴。

越鲤不想再听吕文镜咒骂,摆摆手叫人把他推出去。

他口中胡言乱语,高喊钟珑窃国,韩世临擡头看一眼越鲤,她神色如常,没有半点心虚或者不安。

等殿里静下来,她再嘱咐督办此事的禁军首领:“吕文镜的一干将领,都已查清,写了一份檄罪令,t每名将领犯了什麽罪,残害过多少百姓,都写得清清楚楚,斩首时都大声念出来,让天下人知道我没有迁怒、冤枉任何一个,摘谁的脑袋都有凭据。”

禁军首领祁海领命,越鲤派人将文书递下去,又说:“其中有一个叫庞沖的,你给我带过来,退朝后我要单独审一审。”

祁海应了声是,下去办事了。

越鲤收回目光,忽而发觉宁长风盯着她,便看向他问:“怎麽了?”

她并未点名,这在朝堂上实则有些亲昵,宁长风说:“陛下早就搜集罪证,写好了这份檄罪令?”

越鲤笑起来:“你半个月都不来,我自然要找点事做。”

宁长风怔了怔,一时脑中混乱,下意识说:“臣有罪。”

“将军此役头等功臣,何罪之有?”越鲤兴致勃勃开始封赏,“朝中卫尉一职空缺,长风少年英雄,担此重任再合适不过,今后洛阳连同宫内宫外三军皆由你统帅。”

宁长风跪拜受封,叩谢圣恩。

谢完,他并不起身,而是将今日随身带的盒子打开,双手呈上:“陛下,此物臣护送一路,今日重归陛下。”

殿里一衆臣子都伸长脖子去看那是什麽,等看清之后,眼珠子差点掉了一地,满殿哗然。

孟怀光当场站不稳,晃了几下,头晕眼花,就要栽倒在地。韩世临怕他砸到自己身上来,擡手支了他一下,勉强稳住。

韩世临早就知道这件事,因此波澜不惊,在其他人眼里他这就是功力深厚、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孟怀光颤巍巍说:“世临啊,我没看错吧?”

韩世临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孟怀光眼泪又要喷出来了:“陛下她,她竟然,把玉玺……拿给了宁家?”

韩世临冷冷说:“难道太傅直到今日,才知道咱们陛下有多胆大妄为?”

内侍将玉玺呈给越鲤,她在满殿臣子的瞪视中从容接过,道:“玉玺收回,那玉坠是特意打来赠予有功之臣,你好好收着。”

宁长风道:“如此殊荣,臣愧不能受。”

越鲤摆出帝王架子喝令:“拿着,朕赐什麽,你就谢什麽。”

宁长风只好郑重收下。

越鲤再向几个负责评诵的丞相属官下令,挑个文采好的,将今天如何审吕文镜、如何判他、如何惩治他的下属,都一一写成文书与邸报,送往天下各州传阅。

朝廷文书为主,民间口口相传为辅,这件事也将立即传开。

接下来要趁胜追击,越鲤再向各地发信,命令他们配合洛阳围剿剩下的叛军残党,有功者赏,拒不发兵者等同于吕文镜同党,各州府可出兵讨伐。而叛军有归降者,一概赦免,不得为难。

这样一来,局势明朗,清剿叛军只是时间问题。

做完大快人心的事,剩下怎麽收拾洛阳城,就没那麽顺心了,越鲤耐着性子安排,从大清早一直到晌午,说得几位老臣都撑不住腿了,才勉强把最着急的事务安排下去,暂且退朝歇息。

临走时,越鲤叫住宁长风随行,跟她一起去偏殿里再审一个人。

越鲤边走边说:“我也不敢断定此人性情如何,到底是个武将,万一他起了杀心要对我不利,还要你护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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